自從那日知道許多盡的身份後,時硯青又找機會去見了許多盡一次,問了他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賣有兔蟲的藥丸給病人。
許多盡說,這是時輕輕和女帝的合作,他隻是照辦。
時硯青聽完後的第一反應是不信,她想問更多,許多盡卻不肯再說。
最後還是龐觀告訴她,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師徒兩人說話都神神秘秘的,時硯青也就不再追問。
她回去後将這件事說給周含章聽,周含章卻說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危險,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還是什麼都不要知道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看時硯青的眼睛,像是在隐瞞些什麼。
……
幾日後,周含規終于從韶山回到了雲水縣,不過他這一路都沒有怎麼休息,一回到府上,洗漱完後就睡了過去。
在這之後,一封信被送到了淡葉手裡。
信紙上沾染了獨有的藥香,淡葉瞬間就知道這封信是誰送的了。
她不敢耽誤,第一時間将信封送到了時硯青手裡。
這是柳不行,時硯青師叔寄來的回信。
師叔在信裡說,他與周祖父年輕時見過幾面,有幾分交情,看病一事就應下了。
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暫時沒有想到,待他日後想到了會寫信來。
“師叔既然願意去青山替祖父看病,就說明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時硯青看完信後,将信紙折好收進信封。
她将手搭在周含章的手背上,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她可以安慰很多人,此時卻沒有絲毫辦法安慰眼前的人。
周含章自然能夠感受到時硯青的心意,他本該是傷心的,但内心卻湧出一股暖意來,這股暖意驅散了肢體的寒冷,讓他不再陷入消極的情緒之中。
翌日。
時硯青和周含章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他們洗漱完後就和周含規一起用了早飯。
“含規,你慢些吃,吃那麼着急做什麼。”周含章看着周含規那狼吞虎咽般的吃像,手裡的筷子一停,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周含規想吃快一點,這樣他就能快一點啟程回去。
被哥哥說了後,他舀粥的動作一頓,随即比剛才慢了一點點。
但這在時硯青看來,吃飯的速度還是很快。
“含規,不要着急。你這樣的吃法會把胃吃壞的。我們知道你心裡難受,想要快點回青山見到祖父。但你要是因為吃飯的問題導緻身體不适,這不也是耽誤時間嗎。”
時硯青的語氣和柔,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再加上她是一名大夫,還救過他的命,周含規心裡還是聽進去了的。
手上的動作很快放慢,恢複成平時吃飯的速度。
見他乖乖聽話,時硯青微微一笑。
“放心,我之前就請了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去給祖父看病,他的醫術比我師父還好。所以祖父這次生病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真的?”周含規的腦袋唰的一下擡起來,雙眼發亮地盯着時硯青。
時硯青:“自然是真的,我也是昨晚才收到信。那時候太晚了,你才從韶山回來路程辛苦,我想着讓你好好休息一晚,就打算今早告訴你。”
“我可以早點知道的。”周含規小聲嘟囔,他眼裡的急切散去大半,整個人放松許多。
早飯後,清柏、清酒和七勁三人将昨天整理出來的行禮搬到馬車上。
現在是十一月上旬,南海郡的地理位置因靠近沿海,氣候并不怎麼寒冷。但是出了南海郡往北走,氣溫一天比一天低。等周含規到了青山,怕是要将狐狸毛制成的大氅都要披在身上。
北邊與南邊相比,是真的冷啊。
三人連連搬了兩大木箱的衣服,外加一木箱的鞋襪頭帽,三床棉被,一籮筐幹糧才停下來。
之前周含規去韶山帶的東西比這些都要多,現在是為了縮短趕路時間才帶這些的。
等人到了青山後肯定還要添置些物品。
“路上小心些,不要随便與陌生人搭話,也不要跟着他們走。”時硯青看周含規背着一個小包袱站在自己面前,心裡一時有些擔憂。
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隻帶七勁一人回到青山怪叫人放心不下。
“放心吧嫂嫂,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周含規拍拍胸脯保證,臉頰處的嬰兒肥卻盡顯稚氣。
時硯青: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