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周含規直接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打破了小孩變成大人的僞裝,“除了照顧好自己之外,每過七日都要寫信給我。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周含規低頭往後退了一步,擡手捂住自己的臉,眼裡滿是控訴。
他都這麼大了,哥哥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捏他的臉。
周含章表示,不管你多大了,在我眼裡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三人之後沒聊幾句,周含規就坐上馬車離開了。
“這小子還沒長大就要當大人,真不懂得好好珍惜現在的時間。”周含章望着馬車消失的方向,歎氣道。
時硯青聽後嘴角勾起,她側目望着周含章的臉,心裡卻想起了他平時哭的模樣。
之後周含章帶十安做馬車去了縣衙上值,他今日并不是休沐,也沒有請假,還是要去縣衙辦公的。
時硯青在府上沒留多久,也帶着淡葉去了醫館。
這段時間來醫館看病的病人漸漸增多,有時候一天能來四十多個病人看病。
醫館現在就時硯青一個大夫,她經常忙的沒有時間去吃飯。
在淡葉幾次提議後,她決定招兩位大夫來醫館。
至于何蘇木還是在做藥童,他今年才十四歲,年齡太小了根本不适合給人看病。
畢竟年齡小,病人對他信任不起來。除非他的醫術舉世無雙,不然沒有哪個病人肯讓他看病。
等來到醫館後,時硯青一進門就看見何蘇木和顔容站在櫃台前,兩人面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似乎在争論些什麼。
此時醫館裡還沒有病人,時硯青示意淡葉守在門口,她走到兩人面前,表情嚴肅,“你們兩個在吵什麼,我在門口就聽見聲音了。”
見到她來了,何蘇木臉上的表情立馬收斂,将事情經過如實說出。
“時大夫,今早我來醫館開門,之後拿了掃帚在醫館内和後院打掃衛生。當我掃完地從後院出來時,就看見顔容正将一位病人趕走。”
“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卻支支吾吾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還說是我倒打一耙,故意誣陷她。”
“本來就是你在誣陷我。那人雖然是看病的,但他是在問我杏林堂在哪裡,又不是要來找時大夫看病。”
“我告訴他杏林堂在哪裡,他自然就去了。你看見的明明就不全,卻還要執意說我故意趕走病人。”
顔容眉間緊蹙,面上帶了些煩意。她從祭司那裡接到的命令是監視時硯青,何必會多此一舉對付她,這個藥童真是睜眼瞎。
她堂堂聖女現如今待在這個小醫館裡真是憋悶。
見兩人說着又要吵起來,時硯青連忙阻止。
“好了,這件事我自會查明。蘇木,你先去藥鋪幫我問問孫掌櫃甘草片還剩多少,給我抓十份40g的包好,錢先記在我的賬上。”
何蘇木聞言先看了顔容一眼見她扭着頭沒對着自己,接着才回道:“好,我現在就去。”
等他走後,時硯青伸手拉住顔容的手,牽着她走到屏風後的座椅前坐下。
“我是相信你的。可是蘇木他沒看到前面的事情,隻看見你讓那人去杏林堂。”
“他年級小,父母又不在身邊,總是獨來獨往的,性格自然是固執了些。但是我看他剛才出去時,似乎是已經意思到自己錯了。”
“等會兒他要是來給你道歉,你就多提幾個要求,這樣再原諒他可好?”
時硯青溫聲說道,她雖然還沒有弄清楚顔容來這的目的,但是在醫館相處這麼久,多少還是了解了一點她的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
剛才何蘇木那樣質問她,懷疑她,自是戳中了她的脾氣,惹她生氣。
現在兩人分開,各自冷靜下來後就會想明白。
其實兩人都沒有錯,隻是知道的事情不同,這才産生了争執。
“哼,臭小子。”顔容咬了咬唇,一臉兇狠模樣,“這可是你主動惹我的,看我不把你扒層皮下來。”
說完,顔容站起身就往外走,她就準備站在門口,看何蘇木什麼時候來給她道歉。
到時候她一定要讓他受盡折磨才能一解心頭之氣!
解決完兩人的矛盾,之後的事情時硯青也不管了。
她将找大夫的要求寫在紙上後,讓淡葉粘在了醫館門口。
在粘了幾天後,一個頭戴白紗帷帽的男子經過這時停了下來,他的視線透過面前的白紗落在了紙上。
随後男子揭下招紙往醫館裡走,走動時帶起一陣微風,白紗舞動,隐隐露出男子面上的疤痕。
“請問,這裡還要大夫嗎?”
男子的聲音沙啞,與那身不凡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何蘇木聽到這聲音後,眼神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回答:“招的,招的。您先在這裡等待片刻,我這就去叫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