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好低頭安撫懷中生病的橘子。
而姜時願呢,表情雖然淡淡的,但心中早已一團亂麻,愣愣的盯着桌上那杆藥秤發呆。
就在葉安甯等的有點不耐煩,想要派人去查看一番的時候,一個身姿颀長的男子挑簾而來。
她自诩見過不少類型的男子,含蓄溫柔的,熱情奔放的,亦或是西北地區兇猛壯碩的,但面前男子竟是她從未見過的類型。
他有一副十分優越的骨相,卻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她心下了然,掩下心中激動,悄悄拉住好友的衣袖,低聲道:“快看呐,此人好像就是外界相傳的益園的主人,果然名不虛傳呢!”
姜時願回神,本能地看向前面,恰好與來人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膠着,這還是兩人從長公主府争吵過後的第一次相見,她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占有欲?
這人難道都不會收斂的嗎,姜時願覺得他性格仿佛變了,以前的他明明是個溫潤如玉,她說一他不敢說二的人呀。
賀繁縷如願地看到她耳尖漫上的薄紅以及四處看卻不敢與他對視的嬌态,心中不由發笑,直到看到小娘子羞窘的快要冒煙,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實線。
轉而看向葉安甯:“它有什麼問題?”
“噢噢,橘子她肚子好像有硬塊,而且懶懶的也不愛動,還總是趴着。”葉安甯趕忙回答。
賀繁縷點點頭,上手摸了摸橘子的腹部,惹得橘子輕輕“喵嗚”一聲。
“它是不是剛産育過?”
“是呀,而且橘子這幾日也不給小貓寶寶喂奶了。”
“肚子上的确有硬塊,應該是漲奶造成的乳腺炎症腫塊,這幾日需要你配合用熱毛巾熱敷,我開副方子喝幾日便會有效果。”他語氣認真道。
對這些方面一竅不通,葉安甯隻能點點頭。
方子很快寫好,姜時願呼出一口氣,終于可以離開這裡了,想到此面上不禁露出微笑,兩個可愛的小梨渦挂在嘴邊。
可某人好像洞悉她的想法似的,在藥方即将遞給葉安甯時,幽黑沉靜的眸子忽然看向她。
姜時願的微笑瞬間僵硬,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渾身感覺毛毛的,根本看不穿他的想法。
而葉安甯盯着紙張,拽也拽不出,那雙大手輕輕捏着一角,好像并沒有給他的意思。她眉心一蹙,看向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見他目光看向自己後方,心中疑問。
“大夫,我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嗎?”雖是護犢子心态,但也夾雜着她的真心詢問。
“無事。”他微微一笑。
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姜時願面色羞紅,抱起桌上的橘子就走,葉安甯跟在後面大喊,而前面的人好像沒聽見。
這小妮子什麼時候跑這麼快了?以前還是個跟在她身後隻知道喊等等我的小娘子,看來這些年她變化也很大嘛,葉安甯邊追邊想。
出來以後,姜時願借口天色已晚,必須馬上回府拒絕了葉安甯的邀約,明白她在家中的處境不好過,葉安甯不好多嘴,隻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離開。
好久沒回京城,葉安甯怕自己跟不上城中的風尚變化,指了幾個人帶橘子回家,她與幾個貼身丫鬟在京城遊逛。
一直快到傍晚,她才依依不舍的打道回府。
她的娘親郭夫人端坐在堂中,面色不大好看,雲嬷嬷是娘親身邊的老嬷嬷了,此時也不敢多言,靜靜的立在身側,見她回來了,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
葉安甯吐吐舌頭,慢悠悠挪到郭夫人身側,撒嬌道:“娘親,女兒不是故意晚歸家的,是京城太繁華了,女兒一時興起忘了時辰。”
見她主動解釋,郭夫人歎了口氣,終于願意睜眼瞧她,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個野丫頭,是你父親和哥哥太過慣你,養成這麼個性子,這裡不比西北,你也該學着端莊些。”
葉安甯知道此時反駁無用,隻靜靜坐着作乖巧狀。
訓了一會話,郭夫人終于引入正題:“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相看人家了,先打量着京城中有無合眼緣的,我與你父親再留你兩年,便可安心了。”
“我不嫁!”葉安甯大吼一聲,也不管什麼貴女儀态,轉身就跑了。
留下貴婦人與雲嬷嬷面面相觑。
——
陽光撒下,将扶雪院的小菜園照的生機盎然,姜時願蹲在石隔一旁,随便拿起一根樹枝畫圈圈。
小魚站在遠處,撓撓頭,小姐今日蹲在那一天了,一會低頭搗搗土,一會看着那扇牆發會呆,兩個動作竟然重複了這麼久。
“真是沒有比小姐更無聊的了。”她撇撇嘴向剛進門的香凝吐槽。
香凝才不理會她這些滑稽的話,小碎步跑到小姐身後,高興道:“小姐,聽了您的主意,買兩個罐罐送一根逗貓棒,很快就售罄了,而且幾乎都是老面孔呢。”
那道嬌弱纖細的背影一頓,這才面帶喜色的站起來,隻不過蹲的時間太久,突然站起腿忽然麻了,站在石階上差點掉下來。
幸虧香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朝香凝感激笑笑,待緩過不适的感覺,一把接過布袋裡的銀子,乳燕投林般歡快地跑回屋内。
小魚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小姐真是個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