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從靈劍上躍下,錢乘德拱手道:“此行多虧瑞宗主相助。”
瑞雲杉微微一笑,回禮道:“你我何須客氣。”
說完,他便帶着易骁廬轉身離開,兩抹流光劃破長空,消失在雲霧深處。
目送他們離去後,錢乘德轉頭對蘇歆九道:“唉,徒兒随我入峰吧。”
她瞟了眼面容頹喪的便宜師父:“師尊為何歎氣?”
“還不是你瑞師伯給鬧的。”錢乘德拍了拍衣袖,很是無奈,“你以為他搭我們是好心?他是想托我鑄一把劍。”
難怪便宜師父唉聲歎氣,想必鑄劍要花費大量的心血和資源。
“這把劍必須由大乘巅峰的煉器師鑄造,品質才能與他的境界相匹配。”
她霎時睜大雙眼,便宜師父都大乘巅峰了?豈不是下一步就要飛升了?
“哈哈,徒兒這是什麼表情?”
錢乘德很是得意地揚了揚眉:“為師這般氣質風度,你竟沒看出來?”
他挺直腰闆,撫着稀疏的胡須,宛如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可蘇歆九沒有裝載美顔濾鏡,隻看到便宜師父濃眉大眼,面容慈祥,還頂着圓溜溜的肚子,很是Q彈。
明顯是标準的正三角五短身材。
錢乘德擺完姿勢,解釋道:“咱們煉器,其實煉的不是器,而是天地正氣。”
“隻要無愧于心,物盡其用,哪怕最終隻煉成一樣法寶,也能一步登天。”
一旁,蘇歆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掏出煉器手劄認真記了下來。
她好奇地追問道:“那如何檢驗心境和作用呢?”
“嗯……還真沒人驗過。”錢乘德拍拍腦袋,“當你器成之後,天道自會反饋。”
“看來是非人為的驗證方法。”她将新的推測也記入手劄。
煉器之道的修行,似乎有些違背物質守恒定律,卻又能與這個修仙界完美契合。
錢乘德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煉器入門,就明……”
突然他停了下來,轉而大笑道:“你已築基了。”
蘇歆九愣了愣,頓覺靈台一片清明,體内靈氣如涓涓細流彙聚,前所未有的輕盈感讓她驚喜不已。
她不是才煉氣中期?跨越後期還升了境界,怎麼一點征兆都沒有?
見她緊張地望向天空,錢乘德也仰着脖子向上看,還問她:“徒兒在看什麼?”
“師尊,雷劫會延遲嗎?”
“既無武器鑄成,也無符丹煉就,何來雷劫?”
原來她是在等雷劫?錢乘德啞然失笑。
自家徒兒對修仙常識一知半解,莫不是她的散修父母從未教過這些?
他走到竹林外的一處角落,虛虛在空中點了幾下。
某個機關似被觸發,周圍的靈氣蕩起微弱的漣漪。
“誰啊?”一道人影伴随着青光閃現。
看清來人後,他立即躬身行禮:“參加峰主!”
“不必多禮,開陣吧。”
那弟子卻有些為難:“峰主……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自己記性有這麼差嗎?
錢乘德微皺眉頭,思索片刻。
忽而他恍然大悟:“對了,這位是我新收的親傳,以後就是你們的小師妹了。”
聽到便宜師父介紹自己,蘇歆九上前一步,微微颔首:“見過師兄。”
“師……師妹好啊嘿嘿嘿。”那弟子臉上頓時露出憨厚的笑容。
他撓了撓頭,目光小心翼翼地在蘇歆九身上打量一番,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新來的師妹可真是溫婉如水,與大師姐的清麗氣質截然不同,仿佛自帶一股人間煙火之氣。
“好了,别愣着了。”錢乘德猛拍了下他的背。
那弟子這才回過神,迅速取出陣盤,将自身靈力注入,緩緩啟動陣法。
很快在他們的腳下出現一圈陣紋,隻一刹那的功夫,便将他們傳送到了一塊巨大的石碑前。
上書“麒麟劍宗·器峰”六個古樸大字,更顯氣勢磅礴。
“麒麟劍宗?”她似乎沒聽說過這個宗門。
“器峰與靈劍宗本是一脈相承,同屬麒麟劍宗,百年前分宗而治。”錢乘德解釋道。
“分宗後,這座山峰仍被稱為‘器峰’,也成了咱宗門的名字。”
難怪便宜師父讓她稱瑞雲杉為“師伯”,明明他是靈劍宗的宗主。
說話間,他們踏上幾級石階,進入了寬闊的宗門廣場。
“煉器時,要特别注意火候和靈氣的調配,稍有差池便會功虧一篑……”
廣場中央擺着一個巨大的煉器爐,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有條不紊地操作着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