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如若此次成為峰主,又不知何時才能實現心願。
……
【鸢】師妹,若隻有你一位剛入門的親傳,按宗規将由某位長老暫代峰主,直至你能獨當一面,或是找到更适合的人選。
【鸢】原諒師姐吧,九州那麼大,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蘇歆九指尖輕撫尋花箋,師姐這是趁着大半夜沒人注意,直接跑了啊。
就她那滿級社恐屬性,能出去逛才怪了,十有八九是躲回故鄉去了。
而在最新的一段留言中,師姐似乎遇到了旗旗。
【鸢】哎呀!
【鸢】吓死我了!一隻貓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來,好像是旗旗?
【鸢】真的是旗旗!它怎麼跑前山來了?師妹你記得把它帶回來。
【鸢】天啊我的小祖宗,它怎麼圍着我亂叫,我隻不過穿了一身夜行衣而已嘛……
原來旗旗的“戰利品”是這麼來的啊。
師姐為了堵它的嘴,犧牲還蠻大的,把自己的珍藏都拿出來了。
她頓時反應過來:“那現在,親傳就剩我一個了?”
入門三天不到,她相繼遭遇飛升的師父,逃跑的師姐,莫名的師兄,破碎的宗門。
幸好還有懂事的她。
可這裡是器峰啊!跻身九州前十,非劍宗第一的器峰啊!
總感覺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太草台班子了。
蘇歆九無奈苦笑,回了句“祝安好”便收回了尋花箋。
“等長老們發現師姐跑了……有種不祥的預感。”
……
沒想到,旗旗剛開始逗弄第三樣玩具,她的預感就華麗麗地成真了。
一衆長老們急匆匆趕來,進入她所在小院時,都是面色凝重,仿佛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來師姐的逃跑遠遠出乎他們預料。
一位白發蒼蒼的長老開口道:“蘇歆九,你可知趙伍鸢去了何處?”
她立即搖頭:“抱歉,弟子不知道。”
這話也算半真半假。
另一位黑發長老聞言,冷哼一聲:“你既然不知,為何一點都不驚訝?”
頂着他射來的銳利目光,蘇歆九坦然回應道:“弟子今早發現師姐不在,還以為她去忙了呢。”
“忙?她可是将峰主之位棄之不顧!”黑發長老橫眉怒目,滿臉寫着不爽。
這點程度吓唬得了誰?
當初她一個項目失敗時,科研組長的咆哮比這還兇,她還不是冒着口水負重前行。
但樣子還得裝一裝,免得麻煩事上身。
她故作惶恐,想着未完成的研究,頃刻間眼眶微紅:“師叔息怒,弟子确不知情。”
“師姐她……她或許有難言之隐,才會選擇不辭而别。”
“哦?你當真……”
那黑發黑臉長老正要追問,卻被白發長老打斷:“此事需從長計議,勿要急于定論。”
“當務之急,是盡快定好代峰主人選,免得人心惶惶。”
白發長老轉向蘇歆九,語氣稍緩:“如今器峰重任,隻能暫交于你了。”
驚愕之餘,她趕忙拒絕道:“弟子才入門一天,連煉器都沒學,怎能擔此大任?”
卻見那長老眉頭緊鎖,歎了口氣,似乎也知道這一想法有些不妥。
“你确實沒什麼能力。”黑發長老冷冷說道,“但器峰不能一日無主,你是當前唯一的親傳。”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蘇歆九拱手再拜:“師叔,這決定是否太過松弛了?”
其實她還想說,峰主是随便找個人就能幹的嗎!
“怎麼,你不願?”黑發長老眉頭緊鎖,“隻是個代峰主而已,又不是讓你一直擔任。”
“請長老三思!”
這話卻不是出自她口,而是從院門外傳來。
她轉頭一望,隻見一位眼熟得就像才見過的青衫男子,穩步走入小院。
“你怎麼還在這?”
那人不是剛就離開了嗎?
易骁廬淡然一笑:“聽聞器峰出了點變故,特地趕回來看看。”
天啦撸,趙師姐這一走可真是出了名,不到半天消息都傳到其他宗門去了。
“這是我們器峰的事,輪不到外宗插手!”黑發長老勃然大怒,臉又黑了好幾分。
“弟子受前任錢峰主所托,蘇師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說罷他又取出那封信,黑發長老一看,頓時啞口無言。
蘇歆九意外與他兩眼對視,心跳霎時慢了一拍。
沒想到這人還怪好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是能處的朋友。
“還請師叔們三思。”她跟着重複了一句。
見她神色堅定,白發長老沉吟片刻,緩緩道:“歆九,你剛入門,本不該将此重任壓于你肩,但器峰當前需有人穩定局面……”
“你且暫行其職,待我們找到合适人選再行交接……但不必擔憂,我們會一直在旁邊協助,隻需盡力就好。”
他輕咳一聲:“若你還是不願,我們也不強求,再尋其他法子試試。”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