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
隻聽一聲巨響,盾構機逐漸停止運轉。
“怎麼回事?法寶出故障了?”
“我猜是他靈力用盡了,不得不停下來。”
“那可是易骁廬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撐不住?”
台下弟子議論聲不絕于耳,蘇歆九看不清遠處那人的情況,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難不成真把他給壓榨得筋疲力盡了?
沒過幾息,易骁廬禦劍的英姿刺破塵土,穩穩降落在比試場地。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想來消耗不小,但并沒有如衆人所想,那般狼狽不堪。
“應是可以了吧。”他帶着一絲笑意,将縮小後的盾構機遞給蘇歆九。
在他身後,小山的山體中央現出一個巨大空洞,洞内光滑如鏡,邊緣整齊劃一,宛如人工雕琢而成。
“好好好!”尹白連聲贊歎。
其他長老也是兩眼放光,紛紛點頭。
在他們看來,雖不知這盾構機還能做什麼,但光是掘洞這一手已足夠驚豔。
要知道在禦劍界,也就隻有少數合體或大乘的武道大能,能憑武器快速開山裂石,卻從未有如此高效且精準的掘進手段。
有了這一件法寶,不管是修建地下寶庫,還是挖掘隐秘通道,都能事半功倍。
與衆長老合議了一番,尹白走上前道:“本次煉器比試,代峰主蘇歆九勝出!”
弟子們親眼見證了盾構機的力量,無不心悅誠服,對着蘇歆九鼓起熱烈的掌聲。
“我不信!”田獒竜大吼道,“你一定是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明明前幾日你還在學煉器基礎!”
他轉頭看向一衆長老:“肯定是長老們放水了!要麼就是你們暗中幫了她!”
“田獒竜,休得胡言!”尹白厲聲打斷,“比試結果公正,衆目睽睽之下,豈容你诋毀?”
被訓得面紅耳赤,但他仍不甘心:“蘇歆九,你敢不敢與我再比一場?”
“師兄承認技不如人很難嗎?”她莞爾一笑,“再比多少次,結果也是一樣的。”
“才不一樣!”田獒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就是個廢物,我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這是他第二次對自己進行人身攻擊了。
蘇歆九眉頭微蹙,冷聲道:“師兄如此執迷不悟,着實令人失望……”
“莫非師兄認為,之前對我這‘廢物’搞的小動作,是光明正大的嗎?”
此話一出,台下弟子的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到田獒竜身上,議論聲四起。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頓時語塞,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心虛。
“是嗎?那我幫師兄回憶下。”蘇歆九從刍玉中取出一個袋子,“請問這些靈石,師兄有印象嗎?”
聽着袋子中清脆的靈石碰撞聲,田獒竜臉色驟變,額頭漸漸滲出冷汗。
他強作鎮定,結結巴巴道:“這……這不過是些中品靈石,能證明什麼?”
将袋子又搖了幾下,她笑道:“這些是師兄賠償給我的,幾日的工夫,師兄就忘了嗎?”
田獒竜臉色慘白,支吾道:“賠……賠什麼……我記不清了。”
這時一位瘦削弟子走上台,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田哥,這不就是咱們挖坑挖錯地方,賠給代峰主的嗎?”
“對!是我們挖坑賠的!”他當即點頭附和。
尹白疑惑不解:“挖坑?”
“正是。”那瘦削弟子解釋道,“聽聞某地埋有秘寶,我們便去挖掘,不想誤入了峰主洞府的地界。”
“擅闖他人洞府,乃是大忌,按門規當重罰。”尹黑将雙手負于身後,“能讓你們賠點靈石了事,是蘇峰主仁慈!”
“正因如此,我們對峰主心懷感激,更不可能做什麼小動作。”瘦猴對着蘇歆九拱手一拜,像是在表達由衷的敬意。
他又看了一眼田獒竜,道:“田哥一時被勝負欲沖昏了頭腦,才說出這等荒唐之言,還望峰主海涵。”
按照他這邏輯,要是蘇歆九再去計較的話,反而顯得她心胸狹窄。
蘇歆九眉頭一挑,沒想到田獒竜身邊還真有個智囊,難怪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計劃。
一旁的易骁廬持劍而立,卻沒什麼反應,仿佛意識在神遊九天之外。
目前看來,還真得原諒田獒竜了?
“阿巴阿巴!(他們就是壞人,想害主人的!)”小巴沖着田獒竜狂嚎,奈何除了蘇歆九,沒人知道它在說什麼。
還以為是它肚肚餓了呢。
就在這時,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走上前:“不對,你在說謊!”
是蘇歆九選的臨時隊友,連山波。
他指着瘦猴道:“這人連續幾天都在後務處幹活,還在背地裡說了不少峰主的壞話!”
“他還說過,挖坑的原因是祖傳秘寶落在了峰主洞府外。”
瘦猴臉色微變,假裝鎮定道:“空口無憑,還請師兄不要污蔑!”
“我污蔑你?”連山波指了指自己,“有本事你們真挖出什麼,不然就是想謀害峰主!”
話音剛落,田獒竜顯得很是慌亂,結結巴巴道:“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