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事稍等,我這有一段音訊,聽了再來收拾,也不遲。”
取出一塊精雕細琢的石頭,易骁廬輕按其表面,輸入一絲靈力激活。
石面泛起微光,一段清晰的聲音随即傳出:“他與我們合作,目的就是成為器峰親傳……”
“……派了個人去幫他,奈何他實在太過愚蠢,連小小的蘇歆九都搞不定。”
說話的人是誰,附近的弟子可能猜不到,但與禦劍商盟打了多少年交道的田管事,卻瞬間認出了那聲音的主人。
那分明是商盟少主李簡川的聲音!
他臉色驟變,當即将田獒竜一把推開,怒喝道:“逆子!你竟敢私下與禦劍商盟勾結?”
田獒竜也愣住了,結結巴巴道:“我……我以為……”
話未說完,田管事已轉身對易骁廬道:“多謝易道友告知,此事我定會嚴肅處理!”
看他這架勢,似乎是想要大義滅親了。
易骁廬沉聲勸道:“田管事,事情尚未明了,切莫沖動。”
正說着,卻見一隻玉手伸來,掌心還放着幾顆黑咕隆咚的小丸子。
“快嘗嘗,這是我最近發明的‘辟子’。”蘇歆九笑着介紹道。
所謂看戲吃瓜,沒瓜總得有瓜子吧,沒瓜子也得有點别的零食不是?
于是她秉持着好吃難吃都得吃,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将辟谷丹研磨成了小丸子。
這樣一來,哪怕味道沒變,但看好戲的時候磕“辟子”,總會有别樣的趣味。
蘇歆九帶着他在旁邊磕磕磕,田管事也快步走到一衆長老面前。
屈膝一禮,他神情肅然道:“此番荒唐之事,皆因逆子不肖,勾結外盟,險些釀成大禍。”
“我自請即日卸去管事一職,與逆子斷絕父子關系,将他逐出宗門。”
一聽這話,田獒竜面如死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哀求道:“爹,孩兒知錯了,求您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我不是你爹,你喊錯人了。”田管事冷眼相待,語氣決絕,“你既已認賊作父,今日便自食其果。”
言罷,他轉身離去,再無半分留戀。
田獒竜絕望地癱倒在地,悔恨不已,嘴裡不停咒罵着什麼。
蘇歆九見狀,輕歎一聲:“這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說完她又遞給易骁廬幾顆“辟子”。
“作死?”
“額……就是自尋死路,咎由自取的意思。”
突然,走了好幾步的田管事猛然停下,回頭望向田獒竜,似還有話要說。
“爹,您願意原諒我了?”田獒竜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當然不!”田管事冷哼一聲,“實話告訴你,你娘……哦不對,我夫人已經懷上老二了。”
田獒竜聞言,心如刀絞,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殆盡。
“不……”他仰天45度,“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沫,雙目無神地倒在地上。
不得不說,此情此景要是再下點雪,熟悉的“雪花飄飄北風蕭蕭”背景音樂就要響起了。
奈何在場沒有誰被他打動,反而還覺得這場鬧劇太過荒誕,頗有種即将成為九州笑談的感覺。
這出戲,真是比想象中還要精彩。
“哎呀!”蘇歆九不小心磕到一顆特硬的“辟子”,疼得她龇牙咧嘴,還咬破了紅唇。
易骁廬一驚,連忙湊過來:“師妹怎麼了?”
“沒事沒事。”她迅速捂着嘴,如果被他知道了,那才是丢臉丢大發了。
突然她往周圍一瞥,推搡着易骁廬道:“快快快,有個跑路的!”
那瘦猴弟子見大勢已去,正欲趁亂溜走,沒想到被蘇歆九眼尖發現。
易骁廬一個飛身追上,一把将那弟子擒住,冷聲道:“想逃?沒那麼容易!”
雖被捉住,瘦猴卻渾不在意,隻道:“易骁廬,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老是與我作對?”
“呵呵。”易骁廬怒目橫眉,用繩子将他四肢捆了起來。
面對瘦猴的質問,他俯身道:“這話該我說吧,你們商盟搶了師妹的未婚夫,又霸占了她父母的遺産,現在還想加害她,這筆賬怎麼算?”
“你既然知道我是商盟的,就不該插手幹涉。”
見他直接承認身份,還如此嚣張,易骁廬直接拔劍刺過去,劍尖距他咽喉僅差毫厘。
瘦猴臉色驟變,冷汗直流,忙道:“别别别,有話好說!”
易骁廬劍氣一放,瞬間将他脖子劃出一道血線:“我說過,蘇歆九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敢動她,絕不輕饒!”
被他這麼一激,瘦猴身下一顫,一股騷味迅速彌漫開來。
“咦……”蘇歆九立馬向後退去,“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的貨色。”
思及這人留着還有用處,易骁廬收劍入鞘,提着他交給了尹白和尹黑。
相信這些長老們,能夠最大化地利用他的價值,為蘇師妹讨回公道。
至于還在昏迷中的壯虎,也同田獒竜一樣,由幾位弟子送到行則堂,根據宗規來審判罪行。
送走長老和師兄們後,蘇歆九轉身一看,那人竟然還沒回去。
将發抖的小巴收回刍玉,她微笑道:“今日師兄很是風光嘛。”
不僅幫她試驗了修真版盾構機,還把田獒竜三人的臉“打”得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