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啊，慈悲啊，異鬼啊，把你們都抓走吧，他們不分日夜的鞭打我，逼我吃他們的屎，逼我吃死人的爛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王子就要來了，瓦格哈爾會把你們都送到七層地獄，該死的怪物，野種，瓦格哈爾會吃掉你的！！瓦格哈爾會撕碎你的龍！！！把我的領地還給我！！！！我是貴族老爺，你這野種算什麼東西！！！！”

雷蕾見狀不再跟他浪費口舌，喚來衛兵将伯爵老爺四腳朝天地拖出房間。

黑暗聚集在城牆之外，但室内燃燒的火炬閃爍着橙紅光芒，又是這個房間，又是同樣的幾位北境和河間地伯爵，幾個鐘頭前，雷蕾還威脅讓他們守規矩，現在卻要命令他們抱緊屁股逃命，諸神可真愛戲弄人。

桌子上隻點燃一根牛油蠟燭，底下鋪着征服者伊耿時代的維斯特洛地圖。雷蕾觸摸着地圖，眼神掠過上面的每一處河流與海灣，丘陵與山脈，城堡、市鎮、湖泊、沼澤和森林……她别無選擇，隻能如實相告：“大軍必須即刻開拔，火速前往河灣地。”

抗議聲刹時充滿整個屋子，諸位伯爵争先恐後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她的朋友羅柏也滿臉疑惑地看着她。雷蕾的嘴裡一陣陣發苦。

“我們在西境的勝利唾手可得，”梅裡斯特伯爵高傲地宣布，“為何要舍近求遠？現在離開無異于叛國。”

因為瓦格哈爾正在途中，正急不可耐地想吞噬掉我們每一個人的血肉。叛國，她離開了海倫娜，離開了君臨，綠黨說她這是叛國。她給他們指明一條生路，還是被稱作是叛國，她突然好想把龍喚來，把他們統統燒死。

“你們聽到法曼伯爵的話了。”她向後一靠，覺得心累。

“瘋子的話不可信。”達斯汀伯爵對這個理由嗤之以鼻。

雷蕾沉吟了好一會兒，沒有馬上出言反駁，“瘋子是會說瘋話，但不會說假話。諸位大人如果不傻的話，總不會覺得綠黨會坐以待斃吧。”

“現在撤退，我們先前取得的勝利就會像露水一樣化為烏有。”戴瑞伯爵提出。

“您再不撤退，您的屍骨才會像露水一樣化為烏有。”她開始直言不諱。

“君臨需要瓦格哈爾，它才不會來對付我們。”魯特伯爵自信地說道。

“如果它來了呢，君臨城還有别的龍可以留守。”她接着反擊道。

魯特伯爵搖頭。雷蕾放棄了，逼他們認清現實比讓異鬼跳舞還難。

“我們的辎重怎麼辦，新加入的人馬不少……那些補給，食物，草料，還有騾子和馱牛該怎麼辦？”卡史塔克大人尖銳地指出。

“統統不要了。”雷蕾望向他們所有人，作出決定。把所有的辎重都帶上，瓦格哈爾連加速都免了。

“那我們的軍隊吃什麼？”又一波抗議聲向她襲來。

雷蕾争辯，“你們在開玩笑嗎？冬狼軍怕挨餓？？況且河灣地物産如此豐富，餓不着你們。”

“西境同樣物産豐富。”魯特伯爵再次開口。

他們是瞎了嗎？在她看來，即将發生的一切，都在催促她逃跑。

“沒錯，可你們再不走，時間一長，西境的每一口水井都會投毒，再強大的軍隊都會不攻自潰。”

“我們不能離開，我們走了你怎麼辦？”沉默許久的羅柏開口了。“你一直沒說你也跟我們同行……你要留下來？”

别逼我，朋友，我留下來能确保你們不被瓦格哈爾燒死，别讓我後悔這麼決定。

“不！”羅柏回過神來，“我們不走，我現在就下令所有人馬全副武裝，每個人一把十字弓，如果瓦格哈爾真的會來，三千軍隊都會參戰，光留你一個女人算什麼？”

雷蕾伸手在地圖上放了一枚席瓦斯棋子，黑瑪瑙制的龍，答案顯而易見了。

“我不是在逞強，羅柏。除非你的十字弓射出的箭能撞大運命中魔龍的眼睛，不然都是在添亂。魔龍之口散播死亡，我的龍可以為我争取一線生機。瓦格哈爾是沖我來的，無論結果是好是壞，我沒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