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和未成年少女好像挺信的。”巴基特别嚴肅的回答道。
佩裡隻是看着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巴基覺得氣氛有點詭異,所以他摸向自己的口袋。卻驚恐的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你找這個嗎?”佩裡晃了晃手裡的口紅,上面刻着它的牌子,tangee。
巴基驚訝的看着她手裡的口紅,眼睛瞪得圓圓的。不過很快,他的嘴角就浮上一絲笑來。
“之前我在家裡的時候也有一支丹琪的口紅,結果跟着瑪格麗特來了前線,就再也沒用過了。”
說完,她打開口紅的蓋子,對着那把刀抹了起來。
紅色的膏體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鮮豔的色彩,佩裡的嘴唇随着口紅劃過陷下又彈起。巴基看着佩裡柔軟又有彈性的嘴唇,下意識舔了舔嘴角。
塗好口紅後,佩裡又拿着刀照了照,然後把口紅蓋好放在手術台上。
她舉着刀看着巴基,而巴基則完全沒有意識到面前這一幕是有多麼詭異。
“這把刀不用開刃就夠鋒利了。”佩裡說着,把刀在手術台托盤上劃了過去——托盤裂成了兩半。
“酷!”巴基小聲驚歎。“那要是開刃……”
“不開刃防身,開刃傷人。”刀在佩裡手上轉了一個圈,把刀柄遞給巴基。“而且這刀要是開了刃,也就再沒有能裝它的刀鞘了。”
巴基接過了刀,再一次打量它的模樣。他把刀翻了過去,在刀柄上的玫瑰花紋中發現一道很深的劃痕。似乎是什麼單詞被人從中間切開。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佩裡送了他一把刀。而佩裡也接受了自己的禮物。
所以當巴基再次擡頭看着佩裡的時候,他又笑的像是第一次遇到時那樣燦爛了。
“你喜歡那隻口紅嗎?”他又補了一句。“我本來是準備你不喜歡那盒巧克力再送的……”
“顔色很好看,謝謝。”佩裡微微一笑,綠眸裡帶着水潤的光澤,比塗過口紅的雙唇更吸引巴基的注意力。
“刀也很好。謝謝。”巴基跟着說了一句。
帳篷裡安靜的隻能聽見時鐘咔哒咔哒的聲音,兩個人就這麼看着彼此,沉默。
巴基自始至終都躺在床上,他覺得這個姿勢讓他非常的不好掌握主動權。他想動一動,可是一想到佩裡之前說過的話,還是明智作罷。
他的目光從佩裡的嘴唇上轉到微紅的臉頰上,最後又轉到黑色的短發上。
“佩裡,你剪了頭發?”
“霍華德說我剪短會更好看,你不喜歡?”
“霍華德……”巴基眯起眼睛。“不會是那個著名的花花公子霍華德·斯塔克吧?我記得他現在在戰略科學部。”
“就是他,咱們還是在霍華德的展會上第一次見到的呢。”佩裡說着說着,突然發現巴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怎麼了?”
“沒有,很好。”巴基又露出那個甜兮兮的笑來。
“如果沒有,那很好。晚安。”佩裡沖他眨眨眼,站了起來。
巴基下意識遞了個飛吻。
佩裡愣住了。然後,她皺了皺眉。
巴基立刻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剛才覺得好像在布魯克林。”
“不是……那個意思?”佩裡把音咬的很重,挑起一邊眉毛看着巴基。
她俯下身來,在巴基耳邊一字一句的說——
“可我是那個意思。”
然後佩裡看着巴基一瞬間瞪大的眼睛,吻上他的唇。
隻是個蜻蜓點水一樣的晚安吻,落下的速度快,起身的速度也快。
佩裡站在床邊看着還在吊鹽水的巴基,露出一個好看的笑來。“晚安巴恩斯中士。”
于是,巴基就這麼看着佩裡走到簾子後,久久不能回神。
分針再一次轉動,巴基如夢方醒。他的手裡還握着那把未開刃的小刀,眼睛還盯着醫療翼白色的簾子。
他喃喃道。
“晚安佩裡。”
他再一次體會到在布魯克林的感覺。
*
軍營每早都有軍号叫人起床,淩晨三點的時候佩裡起床給巴恩斯換過一次針。然後再也沒睡着。
當軍号響起的時候,巴基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佩裡……
和她的剪刀。
“我覺得按你愈合的速度現在就可以拆線了。”
巴基咽了口口水,“可是我餓了。”
佩裡放下了剪刀,但是掀起了他的被子扒開了他的衣服,像是豬肉質檢員一樣摁了摁他的傷口。“疼嗎?”
“還可以。”
“再不拆就會疼死。”佩裡在他腰上一塊沒受傷的地方用力掐了一把。
而一大早來看巴基的斯蒂夫,他又一次聽到了那熟悉的來自佩裡的醫療帳篷的慘叫聲。
慘叫聲來自巴恩斯中士。
*
最後,巴基在斯蒂夫的幫助下換好了衣服,完成了洗漱和吃早飯。
佩裡在一旁看着,下意識蹦出來一個詞。
“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