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突擊隊有幾次行動都有記者跟着,他們拍了突擊隊的行動紀錄片,作用大概除了留下那些珍貴的回憶,就是鼓勵其他戰士像美國隊長和他的小夥伴們一樣努力戰鬥。
晚上的時候,紀錄片在戰略科學部放映。因為想看到巴基在前線的樣子,所以佩裡跟着佩姬偷偷溜了進去,并且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左邊。
可是等她坐下之後才發現,佩姬右邊就坐着菲利普斯上校。而菲利普斯上校此時此刻正一臉“你怎麼在這”的表情看着她。
佩裡心虛的瞥了一眼佩姬,而她立刻接道——
“你是軍醫,但作為曾經的厄斯金博士最沒用的第一助手,你也在戰略科學部的編制裡。”佩姬說。
菲利普斯上校把頭轉了回去,而佩裡也舒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應該早知道的,瑪格麗特絕對不是一個會違反紀律的人。當初告訴自己的時候,話裡也絕對沒有要自己做賊的意思。
所以,佩裡為什麼會連自己在編制以内這種事情都忘記呢?難道是酒精潑到了腦子裡?
黑白紀錄片就在佩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開·始了,她也終于知道了那個總是帶着小圓帽的大胡子士兵叫杜根。隊裡專門搞爆破的,外号是Dum。
那射擊最厲害的巴基之所以叫Bucky,是因為他瞄準的時候那雙藍眼睛會像斑比一樣亮晶晶的嗎?
可是他好像參軍之前就叫巴基了呀。
鏡頭終于從其他隊員轉向斯蒂夫和巴基,佩裡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
吉普車車蓋上鋪着張地圖,斯蒂夫正和巴基研究些什麼,兩個人沒有一個在看鏡頭。
美國隊長是被關注的焦點,所以巴基隻在屏幕的邊緣處有一半的側臉。
可對佩裡來說,這已經很好了。
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更久,佩裡看不到他,所以哪怕是知道了巴基的一根手指會在屏幕上出現,她都會激動的睡不着覺。
但這不夠,遠遠不夠。
屏幕上的斯蒂夫突然打開懷表看了眼時間,鏡頭也被拉近給了懷表一個特寫。
懷表的蓋上有一張佩姬的軍裝照片,照片上的她美麗的過分,就連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都顯得那麼迷人。
菲利普斯上校揶揄的看了一眼佩姬,而佩姬回視的眼神裡也帶上了一絲尴尬。
不過好在鏡頭很快就變成了全景,依舊是吉普車車蓋上的地圖,以及認真研究的斯蒂夫和巴基。
佩裡小聲在瑪格麗特耳邊說:“隻要看時間就會想到你,你這辦法可真棒——”
佩裡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在下一刻,她看到屏幕最邊緣的地方,巴基的手裡有一把匕首。
或許說是他在轉那把刀更合适。
盡管是黑白的,刀也在旋轉,但是佩裡仍能準确的判斷出那把刀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個。
畢竟刀柄上那麼大顆寶石實在是太顯眼了。
匕首在巴基手上轉成了銀晃晃的一團,動作熟練又迅速——他應該是很熟悉那把匕首吧,佩裡想。
佩裡有點遺憾自己沒能像瑪格麗特一樣聰明的把自己的照片送給對方,但是盡管如此,巴基身上也還是會帶着來自佩裡的東西。并且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隻要他看見那把蘭開斯特家的匕首,他就會想起自己。
所以佩裡不再遺憾了,蘭開斯特家的匕首,是她能給他的最好的東西。
等到戰争結束,所有人都在歡慶偉大勝利的時候,佩裡會告訴他一個自己的小秘密。
她會說——巴基,其實在第一次見到你之前我就知道,我們終會在一起。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
戰争結束了。
同盟國取得了勝利。
消息傳來的時候佩裡正在給傷兵上藥,甚至她軍裝的領帶還沒塞進衣服裡。她聽到消息的時候手一抖,一瓶的酒精都倒了下去。
那個可憐的士兵雖然疼的要命,但是還是激動的不得了。
佩裡走出醫療帳篷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歡呼,頭盔和帽子都快被扔到了天上去。
一轉眼就回到了倫敦的家,佩裡和瑪格麗特把喜歡的餐館吃了個遍,還去商店裡買了很多東西。
這一夜,佩裡穿着一身紅裙子,細緻的裁剪完美襯托了她纖細的腰身。她用了那支丹琪的口紅,也穿上了自己一直都不舍得穿的那雙高跟鞋。
她要去赴一個約會。
“抱歉,我遲到了。”
佩裡走了過去,挽住他的手臂。
“能見到這麼美的你,那麼晚到電影結束了也可以。”
巴基在佩裡的臉上落下一個吻,起身時,那雙藍眼睛亮晶晶的。
佩裡低下頭,發現自己手裡已經捧了一大束鮮豔的玫瑰。
今晚的電影講的是戰争時的愛情,故事發生在前線軍營裡,主人公是來自美國的士兵和英國的小護士。
“佩裡,這故事像不像我們?”
當電影演到——善良的小護士溫柔的處理士兵傷口,而士兵已經悄然動心的時候,佩裡看了他一眼。
“就女主角這輕柔的手法,你覺得呢?”
巴基沒說話,但又在佩裡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場好像有很多人,但是下一秒又好像一個人都沒有。電影冗長又乏味,佩裡看到最後也沒記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護士什麼時候喜歡的士兵?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那士兵最後活下來了嗎?他們最後在一起了嗎?結局是什麼?
佩裡一個也沒記住,一點也沒看懂。
這一晚,佩裡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挽着巴基的手臂,兩個人走過了那麼長那麼遠的街道。
征兵廣告牌上的燈很久沒有人維修了,每閃一次都像是苟延殘喘。
這一夜很黑,天上幾乎看不見星星,月亮也不知所蹤。巴基絮絮叨叨的和佩裡說了好多,但是她一個詞都沒聽清。
“我剛才喝酒了嗎?”佩裡問。
巴基揉揉她的頭發,嘴唇開合,佩裡還是沒能聽清。
“如果我喝醉了,巴基。帶我去你家吧。”佩裡懶洋洋的癱在他的懷裡,一根手指在他的軍裝扣子上繞着圈圈。“巴恩斯中士,你想好什麼時候向卡特醫生求婚了嗎?”
他笑的更開心了,巴基握住佩裡的肩,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