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如你所言,瑪格麗特一直是一個很堅強的人。”
“佩裡……你也是。”
戰争結束後,佩姬留在了戰略科學部。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也隻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曾經耀眼的卡特教官現在隻是一個端茶倒水的角色。
佩裡被分配到了一所醫院,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從一個有學位證的醫生變成了隻能打針的護士。
很不幸的是,因為打針打的太疼,佩裡現在連針管都不被允許碰了。
她現在在醫院做保潔。
如果說瑪格麗特的現狀是時代的錯,那麼佩裡的現狀就是活該。
不過佩裡并不在意這種事情。
因為她現在什麼都不在意。
所以霍華德請她吃飯,她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
佩裡眨了眨那雙貓眼石一樣的綠眸,眼裡的濕意一閃而過。
“我去了那個列車經過的地方。”
霍華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想說些什麼,卻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
“别這麼看着我。”佩裡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手裡的酒杯。“瑪格麗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想,可能我會發現什麼吧,但是沒有。血已經被覆蓋了,整片山谷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我找到了這個。”
蘭開斯特的匕首在燈下反射冷冽的光芒,刀柄上鑲嵌的紅寶石中間有一道細長的裂痕。佩裡不知道那是多大的沖擊才能讓它損壞到這種程度。
如果匕首這樣,那人呢?
佩裡立刻止住了自己的思緒。
她覺得這把匕首好像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而自己想了很久之後才明白。
它已經上過戰場,嘗過血腥了。
這世上果然很多事情都會改變的。
“這是我送給他唯一的東西。也是我能給他的全部裡,最好的一個。”
方玻璃杯裡的酒被大口吞下,佩裡把匕首扔在了桌子上。“但是現在,誰還需要這個呢……”
午後的華盛頓總是帶着一股煩躁的氣息,大街上人來人往,店鋪裡喧嚣的令人窒息。
霍華德看着佩裡像貓一樣蜷縮成一團靠在牆角,和以前那個在軍營裡下手狠毒嘴巴更毒的軍醫簡直是天差地别。他就忽然想起之前那個該死的婦女之友的玩笑了,可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别覺得抱歉,霍華德。我就是需要找個人說說話,可我總不能和瑪格麗特兩個人抱頭痛哭吧?她和我不一樣……所以你已經幫到我了。”佩裡的黑發擋住了半張臉,擋住了她需要被掩飾起來的憔悴和悲傷。
“謝謝你,霍華德。”她極小聲的補了一句。
“我現在好多了,可以去給地闆潑酒精了。”
可霍華德并不這麼覺得。
*
佩姬再一次見到佩裡是因為霍華德·斯塔克。
但要是說起來,佩姬并不覺得她需要感謝霍華德。
因為斯塔克他惹上事了,需要佩姬來給她收拾爛攤子。而且他的管家賈維斯還特意說了一句——
“斯塔克先生認為卡特小姐如果能得到卡特醫生的幫助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所以佩裡被賈維斯叫來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就是斯塔克被誣陷叛國需要卡特幫忙洗脫罪名。
佩裡對此隻有一個回複——
“賈維斯是個好名字,可以流傳到你兒子那代的下一任管家身上。”
埃德溫·賈維斯:謝謝??
給斯塔克先生平反的過程可以說是曲折坎坷,期間佩裡經曆了被戰略科學軍團,也就是現在的SSR抓捕、圍攻和審訊。
是的,也就是說正面敵人沒打幾個,兩個卡特首先是被自己人追着打了小半個月。
最後關頭霍華德突然出現,并且告訴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倆人說,實際上是他一時管不住褲腰帶導緻一個危害無窮的戰時研究失敗品被一個叫利維坦的組織拿到了要危害世界。
佩裡聽完之後隻想讓霍華德趕緊給自己發明一個褲腰帶,就是一旦系上這輩子都拿不下來的那種。
“未來的斯塔克夫人一定是個神仙。”她如此預言。
不管怎麼說,千辛萬苦之後他們還是取得了勝利:反派被幹掉了,佩裡挺喜歡的好看蘇聯女特工多蒂逃了,會催眠的伊夫琴科醫生被關起來了,霍華德的罪名洗清了,佩姬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佩裡繼續在醫院做保潔,拿的還是樹枝和稻草做的那種專門掃院子的掃帚。這掃帚掃地掉葉子,可是佩裡好幾次晚上偷偷騎它飛的時候倒是很方便。
霍華德跟她說自己需要一個女秘書,結果被佩裡裝作聽不懂的以“我對你沒興趣”為理由強行拒絕了。
一切都很好,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