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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佩裡拿着自己草草列好的“有關于冬兵處理以及銷毀細則一二三四”去找了D。
D覺得這些細則簡直是……廢話。
找個人開槍打死也要寫進來嗎?
這還不如拆了胳膊之後扔進訓練營當沙袋呢。
但對方是上面派下來的,代表了上面的意思。而且她姓蘭開斯特,和蘭開斯特先生同一個姓氏。
不知道他們什麼關系,但也許她也代表了蘭開斯特先生的意思?
所以他沒有反駁,隻是微笑着接受了她的建議。
和D虛與委蛇之後佩裡已經很累了,她步履匆匆的趕回自己的房間,但在開門之前下意識看了眼對面關着的門。
冬兵在那個房間裡。
然後她轉身開門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夜深深,但在九頭蛇的基地裡是看不見夜空的。
所以也沒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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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裡是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吵醒的,在九頭蛇基地卧底本就失眠,更何況現在門外的腳步聲根本就不像訓練有素的特工會有的,而更像是神盾局打進來了似的。
她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又帶了把槍出門。
對面的門開着,裡面傳出了冬兵的聲音。
準确來說,是冬兵洗腦時才會有的喊聲。
佩裡忽然打了個寒戰,然後不由分說的沖了進去。
果然如此。
佩裡沖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正在被洗腦的冬兵,和一群很明顯要帶着他出門做任務的九頭蛇特工。
一槍打上某個特工摁着開關的手,佩裡把機器旁的一個醫生扯開。
她冷冷的看着這群特工,問。“誰他媽讓你們來的。”
“長官,我們收到指示要帶着冬兵去完成任務。”
佩裡的回應隻是一個簡單的反問,“所以就把這東西撿回來了?問過我了?”
那名特工看着佩裡的眼神裡明顯帶着輕蔑的神色,“這件事與……”
“你要說與我無關?”佩裡笑着把槍抵上了他的太陽穴。“你确定?”
“沒有冬兵你們就什麼都不是?九頭蛇養你們吃幹飯的?”
所以她幹脆給了那個特工一槍。
“去和D說明白,要用冬兵,先和我說。”她把槍扔在了一旁,随手拿來的大衣領子敞開着,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上濺了幾滴别人的血。
她又慢悠悠的補了一句。
“但是我不一定會同意。”
其餘幾個特工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紛紛離開。
佩裡走過去關門,門關上的一刻她差點站不住倒在地上。她瞥了眼地上的死屍,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
她不是沒殺過人,但今天……完全可以不用殺人的。
冬兵還躺在洗腦機器上意識渙散,赤·裸着的上身滿是汗水,肌肉随着劇烈的呼吸而起伏。
佩裡先屏蔽了監控,又走過去解開扣帶,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巴基?”她小聲叫他的名字。
冬兵望着那雙綠色的眼眸,短暫的失神。
剛剛洗完腦的冬兵看起來有點詭異的單純,眼神雖然是空洞的,但是佩裡還可以安慰自己他起碼沒去殺人。
他仍躺在椅子上,電流的沖擊讓他發音含糊。
但佩裡還是可以聽到他說的是——
“蘭開斯特醫生?”
不是佩裡,不是卡特醫生,是蘭開斯特醫生。
她眨了眨眼睛,因為穿的太少所以變得冰冷的左手依舊放在他臉上沒有動。
“不知道算不算是救了你,但如果你要感謝我,親我一下怎麼樣?”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嘻嘻的,就好像一個随時都可以反悔的玩笑。
可本該服從命令的冬兵怔住了。
他看着那雙綠色眼睛的主人,她的雙唇看起來很不錯,他的确可以去嘗一嘗味道究竟如何。是否和自己腦子裡的那些記憶一樣。
但他怔住了。
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記憶裡的那個女人吻的是巴基·巴恩斯,可自己是冬日戰士。
所以面前這個人要吻的也不是他。
是的,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