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頭看着她,呼吸帶起胸膛微微的起伏。
而那顆扣子,就那麼一下一下的碰到她胸前的肌膚。
冬兵看着那顆扣子,脖子不自然的動了動。
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佩裡把盯着冬兵的視線分給了那扇鐵皮門一點,正要去開門——
是殺意。
冬兵眼見着佩裡的表情一點點冷了下去。
“不太妙啊……”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尋找屋子裡可用的武器。
她就看到一把手·槍,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冬日戰士。
但她不會把他當做武器。
“想知道個答案嗎?”她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冬兵看向她的眼神裡帶着疑惑。而敲門聲愈發緊促。
門外的人叫了幾遍蘭開斯特醫生見沒有回應,互相對視一眼。
佩裡深吸一口氣,古一怎麼說來着?冷靜還是耐心?
雖然咱們魔法不是一個體系,但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麼沒用的東西。
該死的賈斯帕!她現在的魔法隻能傳送一個人!
如果傳送了冬兵那自己就得和他們耗上十分鐘才能再次傳送!
所以先傳送巴基好了。佩裡看了眼還在望着他的冬兵。
我總會找到你的。
帶着金色符文的傳送陣在佩裡手心緩緩展開,冬兵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很可能會有點驚訝……吧。
“我會找到你,然後告訴你全部答案。”
她說完,就把冬兵傳送出了九頭蛇基地。
下一秒,門被九頭蛇特工踹開,D帶着笑意走了進來,卻在看到冬兵消失的一刹那把笑凝固在了臉上。
“蘭開斯特醫生,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佩裡左手畫了個陣,右手舉着槍。
“去他媽的蘭開斯特。”
接下來就是英勇無畏女巫佩裡孤軍奮戰逃離九頭蛇基地的槍戰動作故事。
如果忽略她被子·彈打中六次被特工踹倒七次的話。
*
佩裡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小床上,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好了。
她想爬起來看看這間房子,但是傷口的疼痛讓她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是一間不大的公寓樓,比佩裡之前的那間還要小,窗戶和牆隔音效果也都不算好。根據聽到的亂七八糟的聲音來看,這應該是在一個龍蛇混雜的鬧市區。
就是那種一出門惹的人很可能把你打的下不來床——就像佩裡現在這樣——的龍蛇混雜。
女巫的感知告訴她公寓裡除了自己就沒有别人了,她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開始檢查起身上的傷口。
包紮的可以說是相當粗糙了,實習醫生都不會有這麼糙的手法。
而且現在她很疼,非常疼的那種疼。估計當初包紮的時候酒精也是不要錢的灑,手法簡單又殘暴。
如果現在傷口有積液,佩裡懷疑自己傷口上積的是酒精。
可以說是非常殘暴非常疼了。
放在二戰軍營裡,這人妥妥第二個佩裡·卡特。
真是天道好輪回。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躺在床上發呆。
佩裡記得自己是在和一群九頭蛇特工面對面打了十分鐘之後,才有足夠的魔法打開下一個傳送陣的。
當時她隻開了個不大的縫就趕緊鑽了進去,隻差一點就要讓傳送陣切斷自己的大腿。
然後狼狽不堪的佩裡掉進了事先用魔法屏蔽好的廢舊工廠,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當時她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情——提前把冬兵傳送過來他會乖乖待着嗎?
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夕陽西下,冬兵邁着九頭蛇第一男模的步子從高高的油桶後面走了出來,金屬手臂包裹着奇詭的禁欲氣息,他逆着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看着摔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佩裡,然後蹲下身子,抱起了她。
佩裡發誓,她當時是疼暈的而不是幸福的暈倒了。
回憶被開門聲打斷,佩裡小幅度的動了動看向門口,就看見了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穿着破舊夾克和牛仔褲的冬兵。
冬兵……
佩裡覺得,離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叫他巴基,并且他也會心安理得接受的那一天,不會太晚了。
冬兵把一兩個袋子放到了床邊,“這是食物和衣服。”
佩裡下意識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
“請你千萬告訴我,這些衣服是二手市場買的不是撿的并且洗過了。”
冬兵瞥她一眼,佩裡覺得那是個白眼。
“行吧。”佩裡慢吞吞的坐起來,這個過程裡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她差點哭了出來。
她看向自己的傷口,除去手臂和腿上的不說,腰上和鎖骨附近也有……
自己的傷口是冬兵包紮的吧?應該是脫了包紮的……吧?
她帶着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看向冬兵,而他在注意到佩裡觀察自己傷口之後,臉上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突然有了點奇怪的變化。
佩裡詭異的笑了笑。
“士兵,我的傷口是你包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