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要安撫這個用一臉面無表情表示擔憂的士兵,佩裡又補了一句。
“要是帶不出來東西還暴露了,我就直接開傳送門跑到東門找你。到時候不管開傳送門還是開直升機,都可以。”她頓了頓。“偷石頭隻需要五分鐘,超過五分鐘實驗室那幫人就會知道。如果五分鐘之後我沒出現,那你就趕緊走。”
冬兵看了看她,皺起眉來。
佩裡看着他這樣糾結的表情,于是放下水杯,身子向前傾了一下,把右手搭在他的臉上。
冬兵突然被摸臉,半是戒備半是驚訝的擡起頭。
……哦,是佩裡。
帶着一種習慣和自然,他歪了歪頭,用眼神表示疑問。
“我會沒事的。”佩裡這樣說。
手心還在他的胡子茬上蹭了蹭。
“更何況還有蘭開斯特先生這張底牌,所以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他們也能放我一馬的。”
雖然說那位蘭開斯特先生一直想着整死我吧。
佩裡繼續安慰他。
“反正你說了想知道過去,那你的記憶是肯定要找回的。雖然我也能跟你說我們之間那段日子吧,但也不如你自己記得清楚來的好不是?”
摸着冬兵臉的手輕輕在上面捏了一下,把一隻日常面無表情好像很生氣的布偶貓硬生生捏成了發福橘。
“我可還沒夢到自己要死呢。”佩裡說。
冬兵垂下眼眸,臉頰上柔軟的溫熱觸感讓他心裡突然又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突然擡頭看着那個綠眸的女人,似乎一切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也該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他緩緩的擡起右手,覆蓋在了那隻手上。
那溫熱似乎突然就成了一種灼人的熱度,燙的他猛地收回了手。
而佩裡反應迅速的抓住了那隻手。
“哈,哈。”她有節奏的笑出了聲。“讓我抓住了哦。”
說着,她握着冬兵的手腕晃了晃。
冬兵看着她,下意識反握住她的手。
似乎一切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也該是這個樣子的。
“佩裡……”他說。
“無論如何,你比我過去的記憶重要。”
是……嗎?
她愣了一下。
可能是不大适應冬兵對自己說這種話,她甩開了他的手,卻在反應過來之後突然後悔。
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是不是把小甜心的手甩開了?
而他剛剛是不是在說甜膩膩的話來着?
佩裡:……
“那個……”她開始找話題。“你看我都特意換了個逃跑方便的衣服,那你好久沒打架了要不要上個機油?”
說完,她舉起桌子下的一個瓶子。
冬兵早就收回了剛才伸出去的手,現在還是那副日常冷漠面無表情不管是誰都看不出來我心裡想的是啥的臉。
“我自己來就行。”
佩裡從箱子裡拿出一聽什錦水果罐頭扔給他。
“你還是負責開罐頭吧,分工合作不是挺好的嘛。”
說完,她直接擰開了瓶子,摁住冬兵,開始給他的金屬手臂上機油。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技術工種,而自己是學醫的,正所謂隔行如隔山,學醫救不了佩裡的手殘。
而冬兵,他已經用一隻手把水果罐頭的蓋子打開了,此時正拿着塑料勺舀起了一勺紫不溜丢的東西。
佩裡擡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臉面無表情但是肯定在疑惑的冬兵和一勺李子。
于是她想也沒想,伸了下脖子,一口吃下了那勺李子。
“啊好酸……”她皺了皺眉。
然後她發現了冬兵身上細微的窘迫感。
佩裡:我是不是不該吃他那一勺李子……
“我都幫你上機油了吃你一勺李子怎麼了……”她的語氣頗為委屈巴巴。
冬兵疑惑的表情消失了。
……是不是他和我一樣一開始也沒認出那是個李子來着?
佩裡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
她突然湊近了一點,手裡的機油瓶子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一個很好很有趣的姿勢——冬兵坐在椅子上,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很自然的微微岔開,而佩裡為了上機油方便就站在那個岔開的位置。
此時她傾身靠近他的臉,冬兵的金屬手臂本來在上機油,現在突然下意識收緊摟住佩裡的腰,一個用力,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唇膏草莓味,我現在是李子味。”
佩裡朝他笑了笑。
說完,她靠的更近了。呼吸打在臉上,帶着一種潮濕的、難耐的悶熱。
所以最後三厘米的主動,來自冬兵。
這又是一個,喜聞樂見的,綿長的吻。
舌尖掠過的美好柔軟,佩裡不止有甜味,還會有點酸酸的。
所以冬兵記住了李子的味道。
*
下午四點十分,偷石頭任務正式開始。一切都很順利,除了佩裡在基地突然迷路浪費了三分鐘。
但是複仇者聯盟突然就打了進來,這給佩裡制造了不少趁亂搞事情逃跑的時間。
來來回回一共花了十多分鐘,可是等她到東門的時候,冬兵還在那裡等她。
他們對視一眼,佩裡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反正最後他們是坐着直升機跑路了,佩裡看着手心裡的黃色寶石,突然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
逃跑的時候她看見了斯蒂夫,不過現在還不是讓他們見面的時候。
尤其是,佩裡看見了天空中那道金紅色的身影。
那是鋼鐵俠。
全名托尼·斯塔克,是霍華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