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着我的手臂順從地依靠上去,我們在窗前擁抱,光把我們兩人照亮,如同教堂壁畫上的神子。
面容透露出一中靜谧的神聖,讓時光暫停。
可怎麼會有有如此縱情歡愉的神呢?
何其諷刺的畫面。
昨晚又是一個人自飲,黑夜是一件溫暖的毛衣,把我包裹在暗處。
迹部這麼驕傲的人,自然不會來我這裡尋求什麼可笑的安慰。
昨天的比賽,冰帝慘敗。
五局四敗,讓外校的學生看了一場好戲。
高貴的騎士們如何離場我無從知曉,但我知他們的驕傲被染上了一道污迹。
在冰帝所有人看來,這污迹比一道傷疤還要觸目驚心。
忍足在短信裡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告知我下午回去全體加訓。
又一次撞在槍口上,今早一去網球社就被迹部告知了我成為正選的結果。
“為什麼?”
“因為你赢了,僅此而已。”
他披着外套走遠,發尾微翹,從頭到腳都有精心收拾過的痕迹,一如往常。
看不出昨日的大敗對迹部有什麼影響。
對啊,就這樣,别讓我有嘲笑你的機會。
下午活動結束後,正選們按例去了餐廳迎接我這個新人。
但我畢竟是三年級的學長,再加上剛剛輸了一場,整個晚餐時間氣氛都不怎麼活躍。
識趣的謝過其他人的好意,也拒絕了迹部要順便送我的建議,就走出門。
頭頂是暈開的晚霞。
七拐八拐到達了老闆的店。
人還是那麼少。
一進去把老闆從沙發上擠下來,霸占了那張據說是他從比利時還是哪個國家帶回來的腳踏。
無視他的罵罵咧咧,從褲兜裡掏出煙點上。
“誰惹你這個魔王了?”
老闆懶洋洋地倚在一旁問道。
我看他一眼,搖頭。
猛吸一口,幹燥的煙火氣到達肺部又被呼出。
哪有什麼不高興,不過是無所事事而已。
不論是網球也好,我所鐘愛的極限運動也好,都填不滿我内心叫嚣着的空洞。
我能怎麼辦呢,隻能讓那個洞裡的惡鬼,出來得晚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