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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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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深、更濃重的心疼!

這份心疼,狠狠碾過了她自己那點被刺傷的委屈!

她聽到了高筝聲音裡每一次壓抑的顫抖,看到了她眼中那幾乎要焚毀自身也要鋪就前路的火焰!

她比誰都清楚高筝的驕傲——此刻所有的解釋、懇求、卑微、誓言……都是那個驕傲的女孩在刀尖上跪行,隻是為了保住那一點能留在自己身邊的光!

而這個桎梏她的囚籠、這柄懸在她頭頂的利劍……竟是她自己的父親!

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洶湧而出!不是為委屈,而是為懷裡這個背負着千斤枷鎖、卻還在笨拙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她築牆的愛人!

這世上……怎會有父母,能這樣冰冷地将自己親生骨肉的希冀與自由當作交易的籌碼?!

所有的言語都化作了無聲的嗚咽。

方默猛地反手,用盡全力死死回抱住高筝!

那力道,仿佛要将所有的心疼、理解、支撐都通過這個擁抱強行灌入對方冰冷的魂魄裡!

她的臉頰深深埋在高筝帶着清冽氣息的頸窩,淚水瞬間滾燙地濡濕了那片肌膚,聲音悶在兩人緊貼的心口,帶着尚未散盡的哽咽和一種近乎兇狠的憐惜:

“阿筝……阿筝……” 那呼喚一聲聲,像要把她的名字刻進骨髓深處: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

“……這條路……我陪你……一起走!”

高筝主動坦白了隐瞞的緣由,壓在心口的重石總算悄然挪開一角。

之後的高三時光,她依舊紮根在熟悉的文科班。

隻是手頭的書本變成了物理化,筆下的試卷也是厚厚的理科卷,成績單上,她的名字,安安穩穩排在理科生那一列。

這短暫的平靜期,像偷來了一段無憂歲月。

可惜—— 好景不常在。

那個遠在M國、如同精密儀器般掌控全局的父親,終究洞悉了她的小小把戲。

兩條信息帶着冰冷的重量砸碎了他預設的秩序:

【她沒有和那個方家女孩分手!】

【她的人根本沒有踏進理科班教室一步!】

高筝父親收到那兩條信息,瞬間怒火焚心!

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 狠狠扇在了臉上!

他的女兒…… 竟敢背着他玩這種瞞天過海的小把戲?!

一股被欺騙和被蔑視的暴怒在他胸腔裡翻騰炸裂!

【好……很好!】

既然她敢在他的規則邊緣踩鋼絲——

那他就要 親自回去——

把這片失控的局面,一寸寸地,碾回他指定的軌道上!

冬日的暖陽才剛剛懶洋洋地爬上窗台,宣告寒假帷幕的正式開啟。

這一次,高筝将飛往M國的機票悄然壓在抽屜最底層。

心頭反複描摹的,是那個燈火可親的約定——她要留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陪方默,迎接一年裡最暖也最甜的那個夜晚。

日曆上,春節的輪廓一天天清晰圓潤起來。

空氣裡仿佛都提前漾着餃子與鞭炮摻和起的淡淡暖香。

可這份隐秘的甜,脆得像剛凝結的冰。

就在她指尖還沾着挑選窗花的喜悅時——

一聲清脆的、手機特有的嗡鳴,如同冰淩墜地,精準地擊碎了這方精心布置的安甯。

屏幕亮起。

發件人的名字,簡潔冰冷,如一枚淬過寒霜的針。

是爸爸。

内容簡短,利落,帶着一種不容置喙的“歸期宣判”:

【我們三日後回國。】

燈熄了,隻有月光在窗簾縫隙裡流淌。

黑暗中,方默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邊的繃緊。

高筝側躺的輪廓,仿佛被無形的線固定住了

——那是一種過于刻意的安靜。

連續兩天了。

她的笑像蒙了層霧,手指總無意識地絞緊衣角,或是将書頁的邊沿反複撚得發毛。

即使是現在,陷在枕頭裡,她均勻的呼吸也騙不了方默的耳朵,那份‘規律’裡藏着細微的心煩意亂。

方默在黑暗中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到高筝肩背。

微涼的肌膚下,仿佛能感知到某種繃緊的弦在嗡鳴。

“阿筝?”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擾什麼。

“…怎麼了?” 高筝的聲音悶在枕頭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滞澀,如同幹涸的溪流劃過石縫。

沉默像墨一樣在兩人之間暈開幾秒。

然後,像是終于繃斷了那根弦,高筝猛地轉過身。

黑暗模糊了面容,但方默能從那雙倏然靠近的眼瞳裡,看到月光也無法映亮的沉重,甚至感覺到她吸氣的微涼鼻息帶着細微的顫抖。

“默默…” 開口的聲音又低又啞,“我爸媽……明天回國了。”

話語本身很輕,卻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沉沉砸進夜色裡。

想象中高筝獨自面對那兩雙嚴苛目光的畫面,瞬間攥緊了方默的心。

沒有猶豫,她更緊地貼過去,手臂帶着不由分說的暖意環過高筝的肩膀,指尖在她微涼的睡衣上輕輕撫拍。

“不怕。” 方默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溫熱的呼吸拂過對方冰涼的額角,聲音是暖融融的承諾,沒有一絲猶豫的縫隙。

“我陪你。”

稍作停頓,她的聲音更低,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支撐感:“一起。”

一起面對他們。這四個字沒有說出口,卻像無聲的印記,落在相抵的額頭和交纏的呼吸裡。

夜很深了,兩人就那樣抱着。

誰也不說話,隻感覺到對方身體沉沉的暖意和呼吸的起伏。

像兩塊靠着岸的礁石,終于在漆黑的海浪裡找到了依托。

那些盤踞心頭、帶着刺的焦慮也好似被這綿長的暖意一絲絲捂軟了,緊繃的四肢一點點松弛下來。

疲憊最終蓋過了一切。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變得沉了、勻了。

更不知道是幾時,窗外黑沉沉的天幕,在無聲無息間就透出了一點青。

第二天午飯的碗碟剛撤下。

客廳裡,方媽媽和方爸爸靠在沙發裡看着午間新聞——一種熟悉的、讓人心安的家常氣息。

方默在午睡,房門虛掩着,透出一點安甯。

高筝卻覺得腳下的地磚冰涼。

該開口了。

她爸媽明天就回來了。

而随之而來的風暴,不隻是沖着她一個人的。

手心有些汗濕。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客廳中央,打破了這片平靜。

“爸……” 這個字眼第一次真正當着方父方母的面出口,帶着不易察覺的顫音,卻異常清晰地落在空氣裡,“媽。”

僅僅是這個稱呼出口的瞬間,空氣似乎就凝滞了一瞬。

她感覺到方母的手極其輕微地停頓了一下,方爸爸的目光也從電視屏幕上移開,帶着溫和卻透澈的詢問,落在她臉上。

高筝強迫自己穩住聲音,那聲音卻像裹了層砂紙:

“我爸媽……他們明天回國了。”

不是“要回來”,而是冰冷的“回國了”的既定事實。

後面的話像堅硬的石子,更難啟齒,但她知道必須說下去:

“他們……不同意我和默默在一起。”

關于她和方默的事。

後面那句沒說,但窒息般的空氣裡已無聲傳遞。

“然後呢?” 方媽媽聲音很輕,目光卻沉得像潭水。

高筝閉了閉眼,艱難地擠出字句:

“他們……堅決不同意。要我分手……轉回理科班。”

她喉頭滾動,補充了那個最壞的、讓她心髒緊揪的警告:

“而且……他們……他們說,可能會來找你們。”

“可能會傷害到你們。”

最後這句出口,她自己都被話裡裹挾的寒氣凍得一哆嗦。

房間裡隻剩下電視機背景音裡模糊不清的播報聲。

那短暫的沉默像膠一樣稠重,擠壓着她肺裡的空氣。

她站在那裡,等待着。

“……還有……” 高筝的聲音幾乎低到塵埃裡,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手心,“……我今天……就得搬過去住……以後……都要和他們住一起。”

話音滾落的那一刹那——

客廳裡那種日常的、帶着的暖和氣兒,像被瞬間抽空、凍結了。

方爸爸方媽媽臉上的神色凝固了,像是剛聽到一條難以置信的财經快訊。

在這之前,高筝和他們說話時,确實提過遠在M國的父母。

但他們聽出的,隻是海那邊遙遠的沉默,是尋常工作忙碌的疏離,是電話裡問候的淺淡。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層淡漠的冰面下,竟是如此冷硬嶙峋的礁石,幾乎能将人撞得粉碎。

更想不到,他們那個聰慧懂事、在這個家裡會安心喊他們爸媽的孩子,在那個“家”裡,竟隻是父母龐大商業藍圖上一個被反複測算、試圖精準放置的坐标點——一個用來校準人生的工具。

方媽媽方爸爸沉默了幾秒,目光越過電視機的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幾乎要被愧疚壓垮的孩子。

不需要再多言解釋什麼。

那句“搬過去以後和他們住”,已不僅僅是離開這個充滿餃子香和燈下暖意的房間。

那是對自由選擇的放棄,是在風暴來臨前将自己交還給漩渦中心的宣告。

客廳裡的寂靜像一層透明的玻璃罩子。

方媽媽的聲音,就在這片凝滞中輕輕響起。

“小筝……” 她喚了一聲,聲音異常平穩,卻像一片安靜的雪花,瞬間落在高筝緊繃的心弦上。

她沒有立刻問下去,似乎是在尋找最不傷人的措辭。那雙平日裡盛着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像甯靜的湖面,映着高筝此刻的倉惶和無奈。

短暫的停頓後,問題才輕柔地落下:

“你和默默……說過了嗎?”

她的目光沒有移開,那裡面裹着的不是審視,而是更深沉的關切和憂慮。

高筝張了張嘴,隻覺得嗓子裡塞滿了砂礫,最終隻是艱難地搖了搖頭。

方媽媽微微垂了下眼睫,仿佛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感,又仿佛在無聲地消化着那份即将落到女兒身上的驚雷。

她重新擡眼,看向高筝:

“那你……自己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這句話問得很輕,卻沉甸甸地壓住了高筝那顆飄搖不定的心。

“你想搬過去嗎?” 方媽媽追問,不是逼迫确認,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這個最重要的選擇權,完完全全地,遞回到高筝自己顫抖的手上。

不等高筝回答,方媽媽接着說了下去,語氣是一種近乎承諾的柔和與堅定:

“傻孩子,你不用擔心我們。”

“無論你怎麼選,這裡永遠都是你的退路。”

“如果你想留下來……” 方媽媽的聲音頓了頓,眼神裡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庇護感,“我們,會護着你。”

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高筝,一字一句,清晰而鄭重:

“像護着默默一樣護着你。”

随後,語氣又緩緩鋪開,帶着理解與放手:

“如果你想回去……我們也明白。那是你生身父母……”

她微微搖頭,眼中流露出的是洞悉世事的理解與包容:

“我們不會攔你。”

但緊接着,她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地嚴肅而殷切:

“可是,小筝,你得答應媽媽一件事。”

“不許自己硬扛。”

她的身子微微前傾了些,帶着一種不容置喙的請求:

“天塌下來,也别一個人撐着。有事,哪怕隻是覺得心裡發沉、堵得慌,都要來找我們,知道嗎?”

仿佛是要強化這份承諾的力量,她輕輕補了一句:

“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的委屈,留着一道縫。”

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似乎穿透高筝,看向了那個還在睡夢中的身影。

語氣恢複了溫和,但裡面的決心卻像磐石一樣穩固:

“至于默默……”

“你放心。”

“等她醒了,我們會好好跟她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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