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仁醫療集團,亞洲頂級三甲醫院,連續五年入選『全球最佳醫療機構』,光環之下暗流湧動。『意外』死亡的移植患者,器官總會在同一天出現在黑市交易清單。
當那位天才外科醫師——沈墨川,死于一場'醫療意外'。此後,華仁器官黑市徹底失控,病患如草芥,一紙移植名單可定價生死。
【主線任務】
阻止目标人物「沈墨川」(華仁醫院外科醫師)迎接必死結局。
【當前世界啟動倒計時:00:10】
【請調整情緒模拟器,準備進入角色。】
——【銀杏葉黃了七百次,我依然會走向你——像靜脈注定要回流向心髒。】
機械音響起:
「滋...滋...」
「檢測到高危醫療懸疑副本」
「為确保任務順利進行」
「系統将暫時保管您部分記憶」
「别擔心,當銀杏葉再次金黃時」
「所有封存的思念都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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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時,祝瑾瑜恍惚看見一隻青瓷盞從高處墜落。她下意識伸手去接,卻隻抓住滿把冰涼的雨聲。
"醒了?"護士調整着輸液速度,"腦震蕩需要觀察48小時。"
祝瑾瑜怔忡地望着天花闆,記憶像被雨水打濕的宣紙,邊緣處洇開模糊的墨迹。她記得方向盤在手中失控的震顫,記得跨江大橋護欄在車燈照射下泛出的冷光,記得安全氣囊爆開時那股刺鼻的粉末味。但最清晰的,卻是雨刷器擺動間,擋風玻璃上不斷被抹去又不斷重新落下的雨水。
床頭病曆卡上"《醫學前沿》記者"幾個字被窗外的霓虹燈映得忽明忽暗。祝瑾瑜伸手摸向額角的紗布,指尖觸到一片粗糙的質感。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如紙,左額上的敷料邊緣滲出淡淡的血色,像雪地裡落了一瓣梅花。
"7床病人,該換藥了。"
護士推着治療車進來,祝瑾瑜盯着護士撕開舊敷料的動作,金屬器械碰撞聲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雨腳漸密,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醫院霓虹招牌扭曲成"華仁醫院"四個紅字。祝瑾瑜摩挲着胸前的記者證,塑料封套邊緣已經有些起毛。
晨霧未散時,祝瑾瑜已站在心胸外科走廊。她額角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宣傳欄裡沈墨川的證件照比記憶中更瘦削,金絲眼鏡後那雙鳳眼依舊清冷如寒潭。照片下方列着密密麻麻的學術成就:三十歲破格晉升主任醫師、亞洲首例全胸腔鏡支氣管成形術、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
"祝記者?"護士長遞來訪客牌,"沈主任今天有台雜交手術,預計要持續到下午。"
祝瑾瑜點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手術室方向。
手術燈亮起的刹那,電梯門無聲滑開。沈墨川邊走邊摘口罩,露出線條銳利的下颌。白大褂下擺沾着新鮮血漬,左手無名指上那道淡疤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那是他們大五時共同飼養的實驗兔咬傷的。當時她手忙腳亂地給他消毒,他卻盯着她顫抖的睫毛說"不疼"。
他目光掃過她時毫無停頓,仿佛面對最普通的媒體工作者。祝瑾瑜突然上前一步:"沈主任,關于心髒移植術後并發症的概率..."
"醫務處有完整的統計資料。"沈墨川錯身而過,袖口掠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苦艾香。這味道讓祝瑾瑜指尖發顫——他隻在失眠嚴重時才會用這種精油。大學時代每逢大考前夕,他的枕巾上總是浸滿這種清苦的氣息。
轉角處傳來壓抑的咳嗽聲。祝瑾瑜轉頭,看見一個穿藏青色夾克的中年男人攥着CT片,目光如淬毒的釘子般釘在沈墨川背上。那人虎口處的老繭異常醒目——那是長期使用手術刀或注射器才會留下的痕迹。祝瑾瑜的職業敏感讓她多看了兩眼,卻見那人迅速隐入樓梯間陰影中。
辦公室門虛掩着,沈墨川的咖啡杯正冒着熱氣。祝瑾瑜鬼使神差地推門而入,目光立刻被書架上那排《中華胸心血管外科雜志》吸引——每期都精确翻到刊載她文章的那頁。最舊的那本是三年前五月刊,她發表的第一篇專訪,恰是他們分手後的第二個月。書頁邊緣已經泛黃卷曲,顯然被翻閱過無數次。
"擅闖醫生辦公室是記者的職業素養?"
沈墨川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時,祝瑾瑜正捏着一枚銀杏葉書簽。葉片已經脆黃,但葉脈上她用顯微針刻的"歲寒"二字仍清晰可見。這是他們大四秋天在醫學院老樓前撿的,當時他說要拿來夾《希氏内科學》的扉頁。
"我以為..."她嗓子發緊,"你早就扔了這些。"
白大褂擦過她身側,沈墨川拿起聽診器挂在脖子上,金屬聽頭在胸前晃出一道冷光。"醫院不是懷舊的地方。"他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讨論病例,"如果沒别的事..."
"華仁醫院過去兩年心髒移植手術的死亡率比全國平均水平高3.2%。"祝瑾瑜突然說道,記者本能讓她暫時抛開了私人情緒,"尤其是術後72小時内的急性排斥反應。"
沈墨川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秒。"統計學差異。"他轉向電腦屏幕,"如果你要寫報道,建議先了解置信區間的概念。"
窗外雨勢漸猛,藏青色身影在停車場路燈下徘徊。祝瑾瑜注意到沈墨川無意識地轉着左手腕表——表面朝内,這是他從學生時代就有的小習慣,為了在手術間隙看時間時不需擡手。
當她轉身欲走時,沈墨川忽然道:"你額頭的傷..."話音未落又自己截斷,從櫃子裡取出一把黑傘遞來,"明天有台肺移植。如果你要寫專題。"
走廊燈光突然頻閃,窗外那個藏青色身影正仰頭數着樓層,煙頭在雨幕中明滅如将熄未熄的生命之火。祝瑾瑜接過傘時,指尖不小心擦過沈墨川的手背,那一小片皮膚立刻像被灼傷般發燙。
"沈墨川。"她輕聲叫住他,三年積攢的話湧到嘴邊,最終卻變成一句記者式的提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要傷害這裡的醫生,你會怎麼做?"
沈墨川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他頓了頓,"包括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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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瑾瑜站在肺移植手術的觀摩台上,隔着玻璃看沈墨川操作。無影燈下,他的手指像兩尾銀魚在患者胸腔内遊弋,器械交接時與護士的配合精準如機械齒輪。這是她分手後第一次看他手術——三年過去,他持針器的手法依然帶着那種特有的、輕微的逆時針旋轉。
"注意肺動脈壓力。"沈墨川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冷靜得像在讨論天氣。監護儀上的數字開始不安地跳動,祝瑾瑜不自覺地向前傾身——這個數值已經接近危險阈值。
手術室裡突然騷動起來。沈墨川的右手懸在半空,鑷尖一滴血落在無菌單上,洇開成小小的暗色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