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廳廣衆的,一個明顯是來鬧婚的男人對着另一個馬上要拜堂的男人說了兩遍跟他走,怎麼聽怎麼奇怪。人群裡騷動起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人猜測,定是這個上門姑爺欠了對方很多錢,鬧婚讨債來的;也有人說,一定是那個叫殷素素的後悔了,叫弟弟來搶親的;還有人說是霍家對手找人來鬧場子的。
有那腦洞大的,開玩笑道:“指不定就是這小舅子自己想搶親呢?”
同桌的人聽了都偷摸摸笑起來:“虧你想的出來!”
柳青卿看着對面這個渾身散發着低氣壓的少年,覺得莫名其妙:“飛炀,你到底有何目的,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拜完堂再說?”
“不能。”飛炀回答的斬釘截鐵。
霍婉婉終于忍不住走到柳青卿身邊,向着飛炀欠了欠身,張開紅蓋頭下那張漂亮的小嘴道:
“這位公子,我不知你與青卿有多少過節,小女子在這裡先替他與你道個歉。但是,青卿為人純良正直,小女子相信你隻要給青卿一個機會,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你會發現你所認為的那些都是誤會。但現時現下,還是請公子先行回去,何必鬧得如此難堪。”
柳青卿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用“純良正直”來形容他,還是跟自己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一時有點驚訝,有點好奇這霍婉婉到底是對他這個人腦補了多少。
他覺得挺有趣的,看着旁邊這個天真的姑娘盈盈笑起來。
外人看了隻當這兩人惺惺相惜,夫唱婦随;隻有飛炀和柳青卿自己知道這笑意裡多多少少帶了點嘲諷。不過一雙璧人站在一起的樣子還是讓飛炀怎麼看怎麼刺眼。
“公子,今天還是請回吧。青卿與我願與你隔日再聚。”
霍婉婉靠着柳青卿站着,一隻手貼在柳青卿的手臂上,話裡話外已經把柳青卿和自己當成了兩口子,用着溫柔有禮的口吻對飛炀再次下了逐客令。
她轉頭看向身邊人,紅蓋頭撫過柳青卿的臉龐,傳來一股清幽而特别的香味,柳青卿忍不住多聞了幾下,心神恍惚。
飛炀看在眼裡,妒火膽中燒。耳朵旁響起銅鏡裡那個男人的聲音:“哼,小小丫頭片子,不過有幾絲龍氣護身,你理她作甚,隻要你點點頭,應了我,她就連個蝼蟻都不是。”
“閉嘴!”飛炀對男人厲聲道。
旁人聽不到男人的聲音,霍婉婉以為飛炀是在吼自己,吓得抓緊了柳青卿的手臂。
柳青卿覺得有點可愛,激發了他不多的保護欲,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那一來一往的樣子簡直讓飛炀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既然站到這裡,那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場婚禮辦成!
他對柳青卿嚴肅道:“隻要跟我走,她有的,我也能給你!”
柳青卿覺得好笑,你殷飛炀以為我想要什麼?金錢,地位,美人,愛情?且不說你哪點能比過霍婉婉,他柳青卿在意的可不是那些。霍婉婉能給他的,别人不懂,他也沒想過要解釋,因為普通人不會懂。
柳青卿懶得回答飛炀,冷冷道:“飛炀,你怕是亂了智,今天就此暫别吧。來人,恭送這位公子出去。”
柳青卿話已至此,飛炀腦中最後一根理智線繃斷了,畢竟還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他也不想再多廢話,兩步上前,握住柳青卿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前,瞬間把自己的唇貼上了對方的唇。
兩唇相貼時柳青卿瞬間懵了——他這是遭遇了什麼?!!
然而,還沒能讓他多想,柳青卿便在唇上感覺到了一股跟霍婉婉身上相同的氣息,但是更為純正更為霸道更為充足,他的身體如久旱逢甘露一般,開始盡情地汲取着這氣息。
——這是什麼人形移動充電寶,霍婉婉跟飛炀比起來,簡直像五号電池和核電站的差别!
此時那股味道正通過飛炀唇裡呼出的濕暖氣息源源向柳青卿體内傳來,他腹中沉寂已久的金丹開始緩緩蘇醒,運轉起來。
那種舒服的感覺讓柳青卿差點沉溺其中,直過了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把想把飛炀推開,但沒想到飛炀個子還沒長開,力氣倒大的出奇,拽着柳青卿的手腕一動不動,另一隻手幹脆掐住柳青卿嘴巴,讓柳青卿不得不放松牙冠,飛炀的舌頭瞬間就滑了進來,那純正濃郁的氣息霎時擴散到柳青卿整個大腦,占據了柳青卿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