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白府。
小水流匆匆的聲音在白府中流過,水媚穿過白府的各個房間,都得探頭看一看。
她不知道那個壞女人在哪裡啊。
路過白進的房間時,她好像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想也沒想地順着門縫流了進去,在白進面前出現。
“喂,你确定你不會騙我,你知道怎麼……”水媚定睛一看,聲音一頓,怎麼是個老男人?
找錯地了?
她癟嘴,當做沒看見老男人慘白的臉,順着門縫又流了出去。
一出門,她就看見白蘇幾人坐在院中的亭子裡,朝她招手。
這是招狗呢!
她有些氣不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朝他們走去。
“你知道幫我化形的辦法?真的沒騙我?”人類太過狡詐,水媚不得不确認清楚。
“你先說說你的情況,為什麼隻化形一半?”白蘇看着她的造型,想不出來她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水媚就滿腹火氣,“說到底都是你們人類的錯!”
她好好地在那城隍廟後邊的水池裡都修煉了好幾百年了,眼看就要化形成功,不知道是什麼人使壞,竟然往裡面扔屍體!她的修煉地就這麼被污染了,那時候又恰好是她化形的關鍵時候,被這麼一搗亂,她最終隻成功了一半。後來不管再怎麼修煉,都很難突破。
“屍體?”白蘇皺眉,“什麼時候的事情?”
水媚氣呼呼的,“上百年了,屍體早化成一堆骨頭了。”
“他們抛屍時你有聽到什麼嗎?”百年前的命案,應該已經結案了吧。
水媚被問得有些不耐煩,她當時正在化形的關鍵期,一心回歸自然,哪有空注意外面在幹什麼?
不過,“好像隐約有聽到,白家……”說完,她看向白蘇,“不會是你祖先吧?那你更得幫我解決問題!”因為她祖先的屍體她才變成這幅樣子,她得負責!
“不是吧……”王道士看着白蘇,眼神中帶着不可思議。
他們來汴州的路上便将幻境中的事情告訴他了,他也知道曾經汴州白府有個叫白旻的人被害死在家中,屍體都沒來得及收殓。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白蘇的手緊握,心跳有點加速,“那屍體呢?”
“被我撿出來扔地上了,這麼多年過去,早成骨頭了,說不定都沒了。”當時她化形失敗隻顧着發洩,就把屍體送出水面扔到地上,想看看有沒有誰來發現認領,她好找扔屍體的人報仇去。可惜很多年過去都沒人來找,久而久之她也忘了。
墨時看着白蘇的手,生怕她把自己掐出血,便把自己的手放到她面前,給她抓着,“我們明天再去城隍廟,看看能否找到些線索。”
王道士忙不疊點頭。
白蘇斂了斂心神,壓下心底的各種情緒,這個白府是不是當初那個白府,找白進查看族譜就知道了。
倒是水媚,沒想到她的化形竟然還有這麼一段倒黴經曆,她看向王道士,“你帶那麼多符,有沒有淨化符之類的?”
水媚是很追求幹淨的妖,因為水污染而化形失敗,那麼就幫她把身體裡的污染淨化掉,再助她一臂之力。
王道士在自己的寶貝兜裡翻找一圈,還真叫他找到一張。
這些符他都是随手拿的,他連看都沒細看。
水媚看見淨化符,兩眼發光,伸手就要去搶,卻被白蘇搶先塞到墨時手裡。
墨時冷眼看着水媚,一臉你敢搶的表情,成功将水媚吓退兩步。
嗚嗚嗚,外面的妖和人怎麼都這麼可怕?
白蘇指着墨時手心的符,“給你可以,我們也可以在你化形時幫你護法,前提是你得先告訴我們,到底是誰要你帶走白眉的,目的是什麼?”
水媚也知道自己搶奪無望,隻能老實交代,“那就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他找到我說可以幫我化形,隻要我幫他把新娘子偷走。”
偷新娘子?這是什麼變态嗜好?
白蘇抖了抖:“什麼時候?送去哪裡?”
“明早城門外。”
原本她是想婚禮完成後在楊府把白眉帶走,然後在明天城門開啟之後将人送出去。但是今天婚禮出現變故,她隻好先下手把人卷回自己家,明早再送出去。
王道士不解,“為什麼是明早呢?城門關閉水媚也可以直接把人送出去,半夜送去豈不是更保險?”
“除非,那個人今天也出不去,隻能等到明天,會是什麼人呢?”白蘇手指敲着石桌,低頭思索。
墨時:“需要到楊府參加婚宴,且必須露面的人。”
“對!”王道士贊同,“隻有這樣,他才需要等到第二天。”
而且新娘失蹤,有些人家為了顔面未必會立刻大肆搜尋,第二天這個時間正正好。
白蘇想的更加直接,“那你們說今天這親沒成,他還會在城外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