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艾弗雷不知所措。
“小婊子,你居然敢逃跑?”一個粗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艾弗雷擡起頭,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面相兇狠的男人正朝着這邊走過來,他手裡拿着一根鞭子,身後跟着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應該是男人的手下,看起來很不好惹。
小女孩指着那幾個人,哭着向艾弗雷懇求道:“小哥哥,他們要殺了我,求求你救救我!”
艾弗雷聞言,立馬把小女孩拉到身後護住,警惕地看向面前的一群兇神惡煞:“你們想幹什麼?”
“小子,我勸你少管閑事。”男人惡狠狠道,“那小婊子是我從她爹那裡買下來的,是我的所有物,我對她幹什麼都不關你的事。”
“你、你在買賣人口?!”艾弗雷震驚了。
男人肆無忌憚地說:“對啊,怎麼了,你有意見?
“再哔哔賴賴老子連你也一起賣了!”
艾弗雷瞠目結舌,他活到現在,頭一次碰見這種無法無天的人,一時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但他還是壯着膽子,試圖利用自己的身份向男人施壓:“你敢?我可是首都星中心城邁勒斯家族的大少爺艾弗雷·邁勒斯,你敢賣我,邁勒斯家族是不會放過你的!”
誰知,男人卻根本沒把他說的話當回事,不屑地說:“首都星中心城?邁勒斯家族大少爺?哈,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句俗話——‘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是老子的天下,我管你哪來的,就算你是蟲族和星聯邦人,來了我們B-03星,你的命也得我說了算!
“去!給我把那小子按住,把那小婊子抓回來!”
男人命令道。他的手下們聽了,立馬撲了上去,控制住艾弗雷,抓住小女孩的胳膊粗魯地把她往男人那邊扯。
“不要,不要!”小女孩尖聲大叫,拼了命地掙紮,可惜她年紀小、力氣也小,她的動作在一群成年人手中毫無作用,最終還是被強行帶到了男人面前。
艾弗雷:“等一下,别——”
男人不懷好意地低頭看向小女孩,猥瑣地笑了笑,伸出油膩的手摸了一把她的臉:“嘿嘿……”
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
艾弗雷見狀,奮力反抗起來,奈何抓着他的是好幾個成年人,且這幫人的力氣還都很大,三兩下就把他給控制住了。
怎麼辦?
艾弗雷焦急地想。
男人瞥了艾弗雷一眼,漠然地對手下們說:“那個邁什麼家族的大少爺,就扔給你們随便玩吧,我對成年人沒興趣。”
艾弗雷愣住了:“……你說什麼?”
回答他的,是他被一掌推倒在地上。而後,一個人欺身上來,掰開了他的雙腿。
艾弗雷的大腦“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刺骨的寒意攀附上肩頭,令他感到仿佛渾身的血液倒流了一般難受。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人在陷入危險時,有概率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力,尤其是像艾弗雷這樣平時就注重各種訓練的人。他立馬注意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腰間别了一把手槍,于是搶在其他人來控制住自己之前,用力一頭撞上那人的頭部。
“卧槽?!”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打了個措手不及,額頭痛得頭昏眼花,他驚呼一聲,下意識直起身後退。
艾弗雷也因為這一下,自己的額頭也又疼又暈,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他考慮自己的感受,因此,他眼疾手快地奪過那人腰間的手槍,然後迅速把槍口對準對方的頭部扣下扳機——
“砰”!
一槍斃命。
大量鮮紅的血液從那人的腦後飛濺出來。
那人倒在一旁,死不瞑目,而艾弗雷則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屍體,仿佛人不是他殺的一樣。
所有人都被這一舉動給吓到了,趁着他們愣神的工夫,艾弗雷還想再對着男人的其中一個手下的腦子開一槍,就被率先反應過來的人給按住了。
“媽的,小賤人,反了你!”那人把手槍從艾弗雷手中搶過來,心有餘悸地丢到一旁,接着報複性地照着他那張漂亮的臉扇了一巴掌。
青年的臉頰瞬間紅了一片。
而後,又有另一個人過來,撕了他的衣服。
艾弗雷:“!”
青年再次反抗,然而這一次,對方的人都對他多了一份警惕,死死地按着他,他終究沒能做出什麼來。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艾弗雷絕望地想。
響也,響也……!
他所能想到的,竟然隻有不久前才救過自己一次的男人。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沖了出來,他揮舞着太刀,三兩下便把這些按着艾弗雷的人全給砍死了。
“響也!”艾弗雷喊道,語氣裡有着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驚喜和興奮。
小森響也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小森響也?!”抓着小女孩的男人大驚失色,似乎對這個人非常恐懼,他暗罵了一句,扔下小女孩轉身就跑。
“人渣,别想逃!”艾弗雷咬牙爬起來,撿起地上的手槍,在小森響也驚訝的目光中,朝着男人扣下扳機——
子彈正中頭部!
男人應聲倒地。
“呼……呼……”艾弗雷顫抖着喘着氣,手一個不穩,讓槍掉落在地,接着自己也癱坐在草地上。
小森響也振掉了刀刃上的血,把刀收入刀鞘,而後看向青年:“你……”
小女孩晃晃悠悠地暈倒在地。
小森響也連忙過去查看情況。
“她、她沒事吧?”艾弗雷氣喘籲籲地問。
小森響也看了看,說:“沒事,受到驚吓暈過去了而已。”
“那就好。”艾弗雷松了口氣。
而後,他身體一軟,竟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
方徹看到,場景變成了一座廢棄工廠的内部。
這裡光線昏暗,照明的工具隻有一些功率很低的小燈泡,被用簡陋的繩子吊在天花闆上搖搖晃晃,亮度微乎其微;牆上的漆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水泥上痕迹斑駁、坑坑窪窪,有的地方還在滲水,留下了一片片被黴菌染黑的陰影;就連家具和設備也都陳舊無比,打了不少補丁和加固,讓人覺得似乎碰一下它們就會瞬間散架。
好一個戰損風裝修。
艾弗雷換了一身廉價的衣服,坐在其中一間狹小的房間内的床上。那床格外簡約,就是由幾根木闆拼接而成的,連床墊都沒有,被子床單也都薄得側面的厚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怎麼看睡上去都絕對不會舒服的樣子。
小森響也靠在房間那舊得勉強湊合的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