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觀看聯合軍訓的校董和嘉賓們,到後台為他們安排的房間裡休息了。
一間房間的浴室内,肯德裡克在水面上撒滿了紅玫瑰花瓣的浴缸裡,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而後起身穿上睡袍,走到吧台處為自己倒了一杯玫瑰酒,端着酒杯來到卧室的大落地窗前。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肯德裡克一邊撫摸着胸前領結上的綠寶石,一邊抿着玫瑰酒。
莫名的,他想起了某個紅發男人情到深處時對他說過的話,那人說:
“請抱緊我,蓋恩斯先生。”
他記得,那晚也是個寒冷的雪夜,但紅發男人身上的溫度卻很熱。
肯德裡克不禁攥緊那顆綠寶石,啞然道:“還好我每晚都能在夢裡與你重逢。”
哪怕每晚都是重複的噩夢。
這時,有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肯德裡克看了一眼聯系人,接起電話。
“肯哥哥,”接通後,對方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小赫爾。”肯德裡克漫不經心道,“怎麼,突然來找我,是有人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是誰,我去殺了那人。”
“那道沒有。隻是聽說你去當刻尼勒厄斯軍校和奧古斯特軍校演練的特邀指導嘉賓了,肯哥哥你自閉了那麼多年,如今終于出關了,我可不得來關心關心您老人家嘛。”亨利輕笑道,“話說,你現在願意出來走走了,是終于肯接受現實了嗎?”
聞言,肯德裡克心下一沉:“怎麼可能?
“對于那樣的結果,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受。
“萊内爾和封語軒那倆玩意,弱成那樣,居然還能當上這個國家的總統和最高統帥,地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還有祝信那個該死的叛徒,竟然還敢若無其事的繼續當他的副總統,實在是……荒謬至極!
“但他卻死了!沒有一個人為他的死付出代價!”
亨利沒有出聲。
肯德裡克說着,心中不由自主升騰起一股暴戾的情緒,他怒火攻心,一把捏碎了玻璃酒杯,漂亮的紅色酒液迸濺出來,灑在了他的手上和衣服上,最後滴落到了昂貴的地毯上。
玫瑰酒的香氣四溢。
“除了我,有人關心他嗎?有人知道他被子彈擊穿胸膛時的痛苦嗎?”肯德裡克瘋魔般地吼道,“沒有!沒有一個人!
“享受着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打下來的安全紅利,卻連紀念他的逝去都不願意,一群賤畜,賤畜!
“我要他們死,我要送他們去跟他陪葬,去向他謝罪!!”
……
穆亦冬焦急地前往醫務室。
途中,他與那名負責照顧雷恩斯諾的女生撞了個滿懷。
“穆亦冬同學!”女生站穩後,連忙抓住他的手臂,“穆亦冬同學,奧斯裡克、奧斯裡克他——”
“别急。”穆亦冬安撫道,“你先回去,我這就過去看看。”
女生點點頭,鄭重地說:“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說完,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奔去。
雷恩斯諾坐在病床上,靜靜地仰着頭,看着朝自己步步走近的奧斯裡克。
“呵呵……”奧斯裡克舔了舔嘴唇,目光在他的下身放肆掃蕩,“小美人。”
雷恩斯諾表情緊繃,向後瑟縮了一下。
“哼,還裝呢,騷貨!”奧斯裡克兩眼放光,直接撲了上去,壓低聲音道,“之前不是勾引老子勾引得挺來勁的嗎,現在擱這兒裝什麼清純呢?”
說着,奧斯裡克把雷恩斯諾按在自己身下,抓住他的衣領,一把撕開他的衣服,接着一口咬上了他的鎖骨。
“……”刺痛令雷恩斯諾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順從地任由着上方的人在自己身上一通亂咬。
然而,但凡有一個人站在床邊,就可以看到,這個表面上毫無反抗意圖的黑發青年,眼中正蘊含着極為濃烈的殺意。
正當奧斯裡克的手摸到雷恩斯諾胯間時,雷恩斯諾突然擡起膝蓋,猛地撞擊了一下他的裆部。
“啊——!”奧斯裡克慘叫一聲。
接着,雷恩斯諾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台燈,照着他的頭部用力砸了下去,讓本就因疼痛而兩眼一黑的奧斯裡克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然後,雷恩斯諾一把推開他,迅速下床,跑去取下挂在牆上的消防斧。
“啊!你個小賤人,你居然敢……”奧斯裡克痛得冷汗直流,不禁蜷起身子。
他憤怒地看向雷恩斯諾,卻見對方手裡拿着一把斧頭,正朝自己走來。
雷恩斯諾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看着奧斯裡克,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奧斯裡克忍不住慌了:“你、你要幹什麼……?”
雷恩斯諾沒有回答,他颠了颠手中的斧頭,雙手握緊斧柄,将斧子高高舉起,然後——
狠狠地朝奧斯裡克的身上砍了下去!
鋒利的斧刃砸進了奧斯裡克的右腿裡,他先是被這一斧頭給砍得愣了一秒,随後爆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啊!!!”
雷恩斯諾再次舉起斧頭,又一次揮了下去,這次砍的是奧斯裡克的左腿。
“啊啊啊——”奧斯裡克痛得表情扭曲,他扯着嗓子嘶吼道,“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紮厄姆家族是不會放過你的!”
雷恩斯諾對他的威脅似置若罔聞,抽出斧頭,喘了幾口氣,語氣平靜地說出令人細思極恐的話:“呼,兩條腿都廢了,這下應該跑不掉了……”
活像一個懸疑片裡的反社會殺人魔。
奧斯裡克被吓得瞪大雙眼。
接下來,雷恩斯諾用那把斧頭,直直地朝着他的各個要害部位劈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奧斯裡克哀嚎,“我……我我我我錯了!對不起,放過我……放過我!”
“放過你?”雷恩斯諾語氣冰冷,他握緊斧頭,顫抖着聲音質問道,“那誰來放過我的爸爸媽媽,誰來放過我的哥哥?
“當初我求你停下來的時候,你有放過我嗎?!”
奧斯裡克瑟瑟發抖:“你、你在說什麼啊……?”
“——把我的家人還給我!”雷恩斯諾聲嘶力竭地尖叫,拼命揮舞斧頭,瘋狂地往他的身上砍去,“去死!你去死啊!!”
皮肉撕裂、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雷恩斯諾累了,才終于停了下來。
此時的奧斯裡克已經沒有了動靜,一動不動地趴在病床上。他被砍得血肉模糊,四周血液與人體組織飛濺得到處都是,雷恩斯諾身上也沾了不少,空氣中充斥着濃郁刺鼻的血腥味。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雷恩斯諾俯下身,去試探奧斯裡克的呼吸和脈搏。
死了。
雷恩斯諾長長地出了口氣,手中的斧頭“铛”地一下掉落在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黑發青年大腦放空,緩了好一陣子。
而後,他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奧斯裡克的屍體,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來到門前,雷恩斯諾握住門把手,扭了一下,将門打開。
随後他看到,穆亦冬站在外邊,就站在他的面前。
雷恩斯諾心下一沉。
在決定好要殺奧斯裡克之前,他早已做好了之後被别人目睹、抓獲、責罵、懲罰……以及處死的準備了。
可他最不希望直接看到現場的人,是穆亦冬。
哥哥……
雷恩斯諾皺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