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和赤燎動作迅速，一躍身，将他扯了出來，再結結實實地捂住來了對方的嘴巴。

這是一個乞丐，渾身髒兮兮的，頭發都結成了塊，臉黑得看不出樣子，身上的補丁一塊一塊的。

乞兒的嘴巴上蓋了兩隻手掌，快要喘不過氣來，他雙眼翻白，狠命地掙紮着。

“我放開你，但不準說話，聽懂了嗎？”雲昭聲如蚊蚋。

乞兒連連點頭。

雲昭用手肘捅了捅赤燎，兩人同時松開了手掌。

乞兒捂住脖子，就要咳嗽，立刻憋了回去，憋得一臉通紅，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這乞丐眼睛大得吓人，惡狠狠地盯着兩人，裡頭全是憤恨。

兩個少年頭頂升起了兩個問号。

雲瞥着赤燎：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欺行霸市的惡事？

赤燎惡狠狠地瞪回去：不是我！

外邊的戰鬥也結束了，金鋒營鳴金收兵，剩下的人收拾殘局。

外頭恢複了平靜。

“說說吧，為啥用這麼苦大深仇的目光看着我倆。是不是旁邊這位，害得你家破人亡？”雲昭再次用手肘捅了捅赤燎。

“放屁！你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本少爺完全不認識他！”

乞兒恨不得撲上來：“你們都是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

說完就像個炮彈一樣沖着兩人而來，還揮着拳頭，想要砸向二人。

“！”雲昭吓得趕緊往後蹦。

而乞兒突然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面部狠狠地磕在地面，痛得他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一想起心酸事，就幹脆趴在地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雲昭目瞪口呆，愣在原處。

“病秧子！是不是你對人家幹了啥？”

“燈籠頭！你聽聽剛剛人家說的啥？你說你倆！說白了，我就是被你連累的！”

“哼！都說了本少爺不認識他！”

雲昭斜瞥了他一眼，懷疑意味滿滿：“是不是你家那些狗仗人勢的下人，又去魚肉鄉親？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都說了不是我！以前那些事，也不是我幹的！之前那些人，早就被我爹關牢裡去了！這會早就喂了螞蟻！”赤燎氣急敗壞，恨不得現在就把乞丐拎起來，讓他還自己清白。

“那……這……你為啥說我倆？”雲昭向前走了幾步，在安全範圍内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低頭問着。

“你們都是畜生！”

“？”

“？”

“莫要血口噴人！小心我送你去見官！”赤燎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哪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就是你們！你們這些人！京都所有的人！害死了我家人！害死了鄉親！害死了所有人！”乞丐雙目含箭，狠狠地瞪向兩人，字字血淚。

雲昭正好和對方的眼睛對了個正着，他看清楚了對方眼裡的仇恨，以及那恨不得将自己的肉咬下來的狠勁。

“發生了什麼事？”

“哈哈！京都的貴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賤民果然不是人！你們都是混蛋！五行血稅！多好聽的名字，但抽的是我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