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仙尊,怎麼是你呀,太感謝了。但是你怎麼會在這裡?白召沉不是說你回蒼瀾宗了嗎?”
俊秀的臉近在咫尺,直攪的人心潮彭拜,南詩雲不可控的犯起了花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陸錦宴看。
陸錦宴收回扶她的手,眼睛看向别處:“這是我的一個分身,我察覺到你們有危險,就趕了過來。”
“原來如此,想不到陸仙尊您還挺關心人的嘛。”南詩雲十分肯定的相信陸帥哥這是在關心自己。
犯完了花癡,南詩雲不忘正事要緊,趕緊将周圍打量了一遍:“其餘幾個人呢?他們應該沒進來吧?”
南詩雲猜測,把他們弄過來的東西應該就是鏡鬼,通俗來講,就是附在鏡子上的陰靈。
銅鏡顯然是沒有生命的,但陰靈卻可以附身其上,将它作為自己的一個載體,穩固自身的魂魄。時間一久,在日月精華的作用下,兩者就會徹底融合,往往這時,陰靈就會找尋合适的人選,抓其入鏡,耗其精魄,提升魂力。
鏡鬼品階底下且能力有限,把他們兩個帶進來估計就費了不少力氣,其他三人此時應該在外邊焦頭爛額的找救他們出去的辦法。
但是裡面的人若想出去,卻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它而後擊碎它額間的鏡片。
“并未。”陸錦宴道。
南詩雲點頭,而後看向遠處:“沒有就好。”
這裡許是個偏僻窮困的山村,遠處幾間茅草屋零零散散立着,打眼一瞧,上面鋪蓋的茅草厚薄不平,簡陋非常,隻怕稍微強一點的風就能将幾個屋頂給全部掀飛,實打實的危房。
“走吧,仙尊大人,咱過去看看,看這鏡鬼想搞什麼把戲。”
兩人并肩而行,沒走多遠,迎面碰上兩個正在追逐嬉笑的小孩。
男孩身後背着一個籮筐,裡面塞滿了各式的草藥還有些野花,女孩頭上帶着一個精心編制的花環,懷裡抱着一隻黑貓,正一蹦一跳的圍着男孩轉圈。
“林哥哥……”
林哥哥?
南詩雲好奇的打量着那個男孩,仔細一看,男孩的眉目與那林升竟一模一樣,難道林哥哥就是林升?林升不是林府的幺子嗎,怎麼會在這個窮僻的山村呢?她如此想來。
女孩道:“你說小貓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女孩将撿來的小貓抱給林升看:“它好可憐啊,我好歹還有個家,但是小貓它沒有娘親也沒有家,我想收留它,但怕爹爹不同意。”
爹爹素來厭惡小動物,況且家裡拮據,光養活她就很不容易了,但女孩又不忍心将小貓抛棄,手足無措的向林升讨辦法。
林升抽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女孩的頭,安慰道:“别怕,實在不行的話就養在我家,我爹爹好說話,他會答應的,你想找它玩了就來我家。”
江楹興奮的框框點頭:“好啊,謝謝林哥哥,林哥哥真是個大好人。”
南詩雲他們能看到鏡中的一切景物,但裡邊的人卻無法看到他們,兩個孩子并不知道有人正偷偷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手拉着手高高興興的往家中趕。
正如江楹所想,江父不會白養着一個無用的畜牲,當場就把貓搶過來揚言要摔死它,怕極了的江楹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褲腳哭喊着求他,卻被江父一腳給踹倒。
江楹顧不得疼痛,爬過來抱住爹爹的大腿:“爹爹,對不起,是我錯了,你不要摔死它,我這就把它抱走。”
小貓對着江楹‘喵嗚喵嗚’叫着,猛然掙脫江父的手跳到她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拱她的身子。
險些被抓到的江父瞪着眼,語氣兇狠:“沒用的廢物,還不把它給我扔了!”
看到這裡,南詩雲氣得撸了袖子想揍人。喂!這是親爹嗎?哪有親爹這麼跟孩子說話的,不讓養就算了,你踹人是幾個意思?
該打!
然而打人的念頭也隻是想想而已,畢竟南詩雲碰不到他,于是乎滿腔怒火的她跟着女孩去了林升的家。
令南詩雲他們意外的是,林升的父親不是現在的林昂,而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來看,林升許是林昂的收的義子。
林升家也是世代戲偶,勉強靠此掙點小錢維持生計,而林升又是家裡的獨子,林父心善,輕快的應了他要養貓的請求。
小貓有了定所,女孩這才破涕為笑,高興地喊了好幾聲好哥哥,直叫的林升臉頰發紅。
就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一如既往的過下去,因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家境相同且離得近,林父與江父便愉快的給他們定了個娃娃親。
江楹不懂成婚與夫妻具體是什麼意思,年幼的她隻知道林哥哥待她很好,她喜歡林哥哥,隻想永遠永遠跟他在一起。
幸好,林哥哥似乎也喜歡她,經常給她帶好吃的點心,戲偶給她看,逗她開心。深夜被父親關在外面又冷又餓時,林升也會帶着吃食焦急的跑過來拉她回林家,江楹不敢離開,林升就抱着哄她,一直陪她到天亮。
女孩的心總是簡單又純粹的,單純的她認為她早晚有一天會成為林哥哥的妻子,他們會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
‘嘩’的一聲脆響,正感動着的南詩雲被驚了一下,警惕的打量周圍的情況,卻見四周的一切正如破裂的玻璃般出現了無數條細小裂紋,裂隙快速的伸展蔓延,直至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