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聽到摔這個字眼,傻兮兮一笑,不等他反應,身體陡然一個橫向跳起。
她今晚就要摔給他看!
沒想到還是在空中被他很快摟住了腰,又穩穩放回了床上。
溫聲聽見他有意無意地歎了聲氣。
很無奈的樣子。
她心裡一咯噔。
是生氣了嗎?
喝醉後的小心髒本來就易碎,鼻子微酸,她紅着眼快速爬起來,站在床上冷眼看他,扁着嘴巴罵他:“路泊汀你個混蛋,你竟然歎氣,你竟然對我不耐煩?”抹了把還沒掉小珍珠的眼睛,繼續瞪他,“我不是你的寶寶了嗎?你不喜歡我了就早說,我去找那個叫路泊汀2号的男人,他會帶我登月球上火星,你算個屁啊!”
說完還是覺得好生氣,又給了他肩膀一拳。
用振振有詞的語氣,說着前言不搭後語的醉話。
屬實沒逗壞他。
路泊汀偏額挑起眉,黑眸一瞬不瞬地瞅着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慣常表情,伸出食指,不太客氣地輕輕一戳,她就跌倒在了床上,他輕笑出聲,話音卻很沉:“聽着,叫路泊汀的那混蛋,就算他自己丢了,他也不會丢了你,更不會不愛你。”
“溫聲可以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路泊汀。”
“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影子。”
怎麼可能會……不要你?
溫聲忽然就靜了下來,飛快團進被子裡在床上滾了一圈,隔着被子悄聲說了一句:“我也是你的影子呀。”
聲音太小,他隻當她在咕咕唧唧。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想到她還有一堆作業沒搞,路泊汀懶得搭理小醉鬼,轉身走到書桌前拉開她的書包,接着撥了通電話,嘴裡講着那些她很頭疼的話,什麼數學卷子啦,什麼英語練習冊啦,什麼地理圖冊本啦等等……
她翻了個白眼果斷翻過身。
不想聽。
“你們明天要交的作業是什麼?”
電話那邊的江樂橙頭很大,今晚數學作業也太難寫了,手裡一邊寫寫算算,還要留出神回他,也不管他是不是路草了,語氣不自覺地暴躁起來:“就下午新發的那些數學卷子,大題必須寫完,英語愛寫不寫,語文随意,地理不交,其他都靠自覺。”
一聽這話就知道平時是個混子。
路泊汀揉了揉額頭,不聲不響瞅了一眼還在床上咿咿呀呀亂叫的小人。
啧,都是一路人。
挂了電話翻出她書包裡的卷子,擺在桌上開始給她收拾爛攤子。
今晚喝的酒有點多,溫聲有些難受地在床上一直滾來滾去,渾身這會又燥又軟,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天花闆上的藍色星星,手指不知不覺就解開了睡衣的拉鍊。
瞟了一眼背對她低頭在寫東西的人,飛快移開視線,隔了一會兒,手指又不動聲色地繼續下滑。
路泊汀每寫完一道題,都會在草稿紙寫下詳細答題步驟,還在書裡劃出了相應的知識點,想到她找不到位置的笨樣,搖搖頭繼續歎氣,又很貼心地标了書頁。
還剩最後一張卷子時,有絲絲甜香忽然飄到眼前。
接着,餘光一暗。
沒擡頭,他低眼還在不緊不慢地算着題,隻不過哼笑出聲,眉梢挑起作警告:“把衣服穿上。”
溫聲抿起唇沒吭聲,一雙淺瞳在醉酒後愈發瑩瑩明亮,像浸濕的玻璃球,看向他時,澄澈溶溶。
站了幾秒鐘後……
這人沒搭理自己。
朝他翻了個白眼,她又蹭前一步,也不說話,就是要讓發尾處精油的甜糯氣味撲向他——
快看看我呀!
然而……
他隻是鼻翼微動,低着頭依舊沒看她。
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
她都這麼主動了……
脫光光站在他旁邊的羞臊一股腦沖上頭皮,臉頰和耳根紅了個透,溫聲嗑緊唇,忍住馬上要掉的眼淚,舉起手狠狠指向他,聲音也帶着酸心的哽腔:“這是最後一次!你以後别想讓我主動!”說完還氣急敗壞地伸腿踢他,“爛人!從我房間滾出去!我再理你我就不叫溫聲!!”
剛說完,眼淚就吧嗒吧嗒滾了下來。
站在他面前還不到一分鐘。
唉。
路泊汀唇角笑意越發明顯,轉着筆的長指慢慢停了下來,掃開面前的一堆作業,長臂一勾,她被帶入了他懷裡。
“别碰我!”她在他膝蓋上挪來挪去的。
目光移開,他用指腹輕輕給她擦眼淚,但她始終垂着頭,眼淚止不住地一直往外冒。
逗不了一點。
路泊汀皺起鼻子歎笑,晃着頭找她的眼睛,她在他看過來時,立馬偏過頭。
就是躲着不看他。
“躲什麼呢寶寶,老公隻是想說……”
他垂眼又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下巴抵向她的發頂,低聲接着說:“明天你可能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