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黎今天的運氣好像不太好,早上一來就被君老師逮着了。
“站門外去,上課了再進來。”
這些不痛不癢的小懲罰對簡白黎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他順手就把書包脫下丢在了座位上,轉身站在門口。
君悅掃視了坐在教室裡面讀書的學生們,想了想還是走出門外對簡白黎進行一些思想教育。
“哎,童暮秋跟我說你聽井榆哥的話去檢查身體了?”趁着這間隙,唐舊吟趕忙開上小差。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是肯定的,就算宋玖清不說,他也會多問童暮秋幾句。
所以宋玖清幹脆不接着話,反而直接道:“你别對我說什麼有事及時去醫院或者先找你們幫忙的話。我這會兒,甚至連那三個分化後的性别都不想聽到。”
“啊行行行,“唐舊吟識趣地閉上嘴,“卧槽昨晚上還有地理作業?诶诶你别交,先給我先給我。”
遞了一半的練習冊被唐舊吟搶回來疊在他的那本上面,然後都被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快速寫幾個字就擡頭瞄一眼門口。
早自習的時間不過半個多小時,時間一到,讀書聲就被各種混雜着的聲音替代。
各科課代表趁着短暫的休息時間收齊作業,陸陸續續将堆疊起來的作業抱向辦公室,再回來翻找第一堂課的課本。
周五早上第一堂課是語文,不過安老師臨時有事,就和君老師換了堂課。
“在上課之前,我要先和同學們說件事。這個月二十六号、二十七号我們即将迎來開學第一考。”
原本還算有些吵鬧的教室在君悅開口的那一刻瞬間安靜,“月考是檢驗同學們在這個月裡對知識點的掌握程度。如果還有哪裡不懂的,要盡快去找老師問清楚,把知識點弄懂。”
君悅頓了頓,接着補充道:“咱們還是老樣子,我隻會發一些練習卷讓同學們做,課上該教哪教哪,有不懂的自己來問。好了,上課——”
離月考的日子隻有大概一周的時間。算上還有一個周末,複習時間完全是夠的。
宋玖清手裡握着的筆不停地在卷子上遊走,而心裡又在計劃着均勻分配時間去複習。
“啊我快熱死了,我水呢?哦在這兒。”唐舊吟剛從籃球場回來,一屁股坐在宋玖清旁邊的位置上,咕噜喝了兩口水又湊過來看宋玖清寫題。
唐舊吟就像個火炭一樣散發着熱氣,導緻宋玖清鼻息下全是他身上溫熱的氣息。他把唐舊吟推開了一些,順便拿起草稿本對着對方上下搖動。
“你對我真好啊。”唐舊吟傻兮兮地樂呵道。
“沒什麼,”宋玖清毫不遮掩,“去去味兒。”
唐舊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無語,有些幽怨地看着略帶着得意的笑臉的宋玖清。
“哎我想起來,二十八号好像是簡白黎生日來着。”唐舊吟想起剛才和秦溯走在一起時聽見他們談話的内容,“這次月考安排挺好啊,考完就過生日。”
正說着,被談論的人從前門闖進來。
“我靠秦溯你再推我我就訛你了!”
“沒摔吧?哎不是我以為你知道我要推你的,再說了我沒有用力吧?”
“誰管你,”簡白黎勾着腳,鞋尖踢了踢地面。他感受到兩雙眼睛的視線放在他身上,似乎是有了更足的底氣,“唐舊吟、宋玖清看見了的,我可有證人的。”
“……”秦溯簡直有口難辯,他朝自己座位的方向跨了一大步,拉開了和簡白黎之間的距離,企圖這樣來撇清和自己的關系。
唐舊吟率先反應過來和簡白黎站在同一陣營,臉上戲谑的笑容毫不掩飾:“對!就我這雙眼睛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宋玖清雖然沒有跟他們一起鬧,但看着他們互損的言行也忍不住笑起來。
那三個人就跟來了戲瘾一樣左一句右一句,時不時還要跟作為觀衆的宋玖清來個口頭互動。
“你個走狗!居然跟簡白黎這種人同流合污來欺負我一個可憐人!”
“呸!人家名字裡都帶個白字,說明人家是個清清白白的正人君子!”唐舊吟拔高聲音誇張道,“像我這種慧眼識珠的人自然就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了!”
“就是啊,你看小唐眼光多好。”簡白黎跟着附和,“不像你污蔑那麼善良純真的我。”
他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孤身一人的秦溯簡直無從下口回怼過去,他的視線移向宋玖清。
“你也嘲笑我。”秦溯故作傷心地捂住胸口,皺着眉閉上雙目,俨然一副心受了傷但很快釋懷的樣子,“我果然是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宋玖清愣了一下,想解釋的想法随着秦溯的言行而消散。他和另外兩人一樣,都被秦溯這副樣子又逗笑了。
高漲情緒的餘韻中,簡白黎的視線不覺停在宋玖清的身上。相比起唐舊吟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宋玖清就要平靜多了。
就像看見了一部還算幽默好玩的喜劇,不足以達到笑到失控的狀态,但也無法讓人控制住上揚起的嘴角。
是恰到好處的好看,簡白黎這樣想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月考。
“再考一門科目就可以回家了。”簡白黎趴在桌子上悶悶地想着。
剛經曆了一整天與學科的戰鬥,他感覺自己的精力快要消耗三分之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