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林妙妙悶聲問。
沈硯舟用筷子仔細挑出烤串上的香菜:"你說不想當蘇晚晚。"
"就因為這個?"
"嗯。"
炭火的煙熏味混着啤酒的麥芽香,沈硯舟的側臉在煙霧中忽明忽暗。
林妙妙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們第一次以真實身份相處——沒有合約,沒有角色扮演,就隻是林妙妙和沈硯舟。
"其實..."她捏扁了空啤酒罐,"您不用這樣..."
沈硯舟突然伸手,拇指擦過她嘴角:"醬。"
這個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林妙妙渾身過電般一顫。
回程的車上,林妙妙假裝看窗外的夜景,實際上卻在玻璃的反光裡偷瞄沈硯舟。
他解開了領口兩顆扣子,露出精緻的鎖骨,上面還沾着一點孜然粉。說實話,依舊帥的一塌糊塗。
"看什麼?"沈硯舟突然問。
林妙妙慌忙移開視線:"沒...沒什麼!"
沉默在車廂裡蔓延。直到車停在沈宅門口,林妙妙才鼓起勇氣:"沈總,今晚..."
"明天見。"沈硯舟打斷她,眼神深得像口古井。
林妙妙落荒而逃。
浴室裡,林妙妙把臉埋進冷水池。擡頭時,鏡中的女孩臉頰绯紅,眼睛裡閃着可疑的光。
"醒醒吧林妙妙,"她對着鏡子咬牙切齒,"那是金主爸爸!"
她用力拍打雙頰,把心裡那頭亂撞的小鹿死死按回籠子。可當她換上睡衣時,卻在領口聞到了若有若無的炭火味——那是沈硯舟今晚靠得太近時留下的。
林妙妙鬼使神差地把臉埋進衣領深吸一口氣,随即被自己的舉動吓得跳起來。
"完了..."她絕望地倒在床上,"這下真的完了..."
窗外,沈硯舟的書房燈亮了一整夜。
——
"林小姐,您确定要加這麼多香菜?"
廚師長站在廚房門口,驚恐地看着林妙妙往面糊裡倒了半碗香菜末。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改良"煎餅配方了,前兩次的"辣到升天"和"酸到掉牙"版本讓沈硯舟的秘書連夜買了胃藥。
"這叫風味創新~"林妙妙哼着小曲兒,又抓了把榨菜絲撒進去,"沈總不是說要體驗人間煙火氣嗎?"
自從燒烤攤那晚後,林妙妙連續失眠了三天。每次閉眼都是沈硯舟被辣紅的嘴唇和濕潤的眼睛。為了證明自己沒心動,她決定用最極端的方式惹怒他——專門針對他的飲食禁忌。
"再加點這個..."她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瓶子,往面糊裡抖了些綠色粉末。
廚師長倒吸一口涼氣:"那是..."
"芥末粉~"林妙妙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提神醒腦!"
煎餅在鏊子上滋滋作響,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混合香氣。林妙妙滿意地看着成品——翠綠的香菜、金黃的榨菜,配上深褐色的醬料,像極了生化武器。
"完美!"她特意擺了個盤,還插了根小旗子寫着"特供沈總"。
剛端到餐廳,沈硯舟就準時出現了。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定西裝,襯得整個人越發清冷矜貴。看到桌上那盤"藝術品",他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新配方?"沈硯舟挑眉。
林妙妙45度鞠躬:"請沈總品鑒~"
沈硯舟解開袖扣,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支七位數的手表。林妙妙突然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處有個新鮮的小水泡——是那晚燒烤時不小心燙到的。
第一口,沈硯舟的咀嚼速度明顯變慢。
第二口,他的耳尖開始泛紅。
第三口...
"水..."沈硯舟的聲音突然沙啞得不像話。
林妙妙這才發現不對勁——沈硯舟脖子上泛起大片紅疹,呼吸變得急促,修長的手指死死攥住餐巾。
"沈總?您...您沒事吧?"
沈硯舟想說什麼,卻突然捂住胸口,整個人向前栽去。林妙妙眼疾手快扶住他,摸到一手冷汗。
"來人啊!沈總暈倒了!"
管家沖進來時,沈硯舟已經面色慘白,嘴唇發紫,像條脫水的魚一樣艱難地呼吸着。
"快叫救護車!"管家怒吼,"沈總對香菜嚴重過敏!"
救護車呼嘯而過,林妙妙坐在車廂裡,看着醫護人員給沈硯舟注射腎上腺素。他修長的手指上已經戴上了監護儀,白皙的皮膚上布滿可怕的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