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林妙妙聲音發抖，突然想起燒烤攤上沈硯舟特意挑出所有香菜的畫面。

沈硯舟虛弱地睜開眼，嘴唇蠕動了幾下。

"您說什麼？"她湊近去聽。

"......"沈硯舟氣若遊絲，"...故意的？"

林妙妙眼眶一熱："我真不知道您過敏！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

"上周..."沈硯舟艱難地說，"...燒烤...你看見我挑出所有香菜..."

林妙妙僵住了。她确實看到了，卻故意裝作沒注意。

醫院走廊上，林妙妙像隻落湯雞一樣縮在長椅上。醫生出來說沒生命危險，但需要住院觀察24小時。

"林小姐，"管家遞給她一杯熱水，"沈總六歲時因為誤食香菜休克過，差點沒搶救回來。"

林妙妙鼻子一酸："他為什麼不早說..."

"您見過沈總示弱嗎？"管家歎氣，"特别是對您。"

這話讓林妙妙心頭一跳："什麼意思？"

管家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搖搖頭："您自己問他吧。"

病房門開了，護士走出來："病人醒了，說要見您。"

病房裡，沈硯舟半靠在床上，脖子上還戴着呼吸器，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林妙妙蹑手蹑腳地走進去，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沈總...我錯了..."

沈硯舟擡眼看她，眼神出奇地平靜："錯哪了？"

"不該加香菜..."

"還有呢？"

"不該明知您過敏還..."林妙妙突然哽住，"我是故意的。"

沈硯舟微微睜大眼睛。

"因為燒烤那晚..."她攥緊衣角，"我不想讓自己有不該有的想法..."

沈硯舟沉默了很久，久到監護儀的滴滴聲都變得刺耳。最後他輕聲說："...明天開始，不要香菜。"

就這？林妙妙瞪大眼睛。她差點害他休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翻篇了？

"沈總，"她小心翼翼地問，"您不扣我工資？"

沈硯舟閉上眼睛："扣了。"

"啊？什麼時候？"

"你運動服下面，"沈硯舟慢條斯理地說，"穿的是我的T恤。"

林妙妙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慌亂中套了件明顯大一号的白T，領口内繡着"SYZ"三個字母——沈硯舟的私人衣物！

"這...這是懲罰？"

"嗯。"沈硯舟嘴角微揚，"穿着吧。"

第二天一早，林妙妙頂着黑眼圈來送早餐——這次是純蔥花版煎餅，連香菜渣都不敢放。

推開病房門，她愣住了。沈硯舟已經換好了西裝，正在整理領帶，床頭櫃上放着一份文件。

"沈總，您這就出院？"

"嗯。"沈硯舟接過煎餅咬了一口，"簽字。"

林妙妙接過文件，是《合約補充條款》：

1.禁止使用香菜、花生、海鮮等過敏原

2.允許使用辣椒（上限：中辣）

3.每周可休假一天

最下方還有一行手寫體：「違約懲罰：穿我的衣服上班」

林妙妙噗嗤笑出聲："這算什麼條款啊！"

沈硯舟系好領帶，突然伸手彈了下她額頭："記住，你的違約金現在是——"

"三百萬？"林妙妙撇嘴。

"無價。"沈硯舟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林妙妙站在原地，手裡煎餅的熱氣模糊了視線。這個霸總，怎麼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