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兩有關系嗎？

沈硯舟都還沒有表白過。

"林小姐，您的快遞。"

管家恭敬地遞過一個精緻的禮盒，林妙妙拆開一看，是套嶄新的廚師服，袖口繡着"沈氏集團特聘主廚"的金線字樣。自從上周的"煎餅代言人"風波後，她莫名其妙成了沈氏餐飲子公司的技術顧問。

"沈總呢？"她随口問道。

"今晚有重要應酬。"管家欲言又止，"蘇小姐親自下廚..."

林妙妙手上的動作一頓。蘇晚晚下廚？看來是場鴻門宴啊。

"哦。"她故作輕松地疊好廚師服，"那麻煩轉告沈總，明天的辣醬配方我放休息室了。"

晚上八點，沈氏大廈頂層。

蘇晚晚穿着Valentino高定連衣裙，在開放式廚房裡優雅地翻炒着松露鵝肝。餐桌上擺着她從法國空運來的紅酒，水晶杯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記得嗎？"她将鵝肝裝盤，聲音柔得像融化的巧克力，"我們在巴黎第一次約會，吃的就是這個。"

沈硯舟坐在餐桌前，手機屏幕亮着——是林妙妙剛發的朋友圈：【加班餐簡單對付一下】，配圖是份裝在塑料盒裡的醋溜土豆絲和米飯。

"硯舟？"蘇晚晚皺眉，"你有在聽嗎？"

"嗯。"沈硯舟鎖屏，"味道不錯。"

林妙妙蹲在休息室的小茶幾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戳着米飯。手機突然震動，是沈硯舟發來的消息：「辣醬配方在哪？」

她撇撇嘴：「休息室抽屜。PS：法餐好吃嗎？」

對方正在輸入...停了又輸，最後發來：「太鹹。」

林妙妙噗嗤笑出聲，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她三兩口扒完飯，正準備收拾，休息室門突然被推開。

"沈總？！"她瞪大眼睛，"您不是..."

沈硯舟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領帶卻松垮地挂着，像是匆忙間随手扯開的。他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她吃剩的盒飯上："還有嗎？"

"就...就這個啊。"林妙妙指着半盒土豆絲，"您要吃？"

沈硯舟已經自己動手翻起了冰箱："嗯，沒吃飽。"

林妙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翻出她中午剩的米飯，熟練地用微波爐加熱，然後澆上辣醬，就着她用過的筷子大口吃起來。

"那個..."她弱弱地提醒，"筷子我用的..."

沈硯舟動作一頓，擡眼看着她："所以？"

"沒、沒什麼..."林妙妙耳根發燙，"您繼續..."

沈硯舟真的繼續了，不僅吃光了土豆絲，還把飯盒刮得幹幹淨淨。林妙妙偷偷瞄他，發現他嘴角沾了一粒米飯，想提醒又不好意思開口。

"看什麼？"沈硯舟突然問。

"您臉上..."她下意識伸手，卻在半路停住。

沈硯舟卻主動湊近："哪裡？"

距離突然縮短，林妙妙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紅酒香，混合着松露的奢靡氣息——是蘇晚晚的晚餐留下的痕迹。

"這、這裡..."她指尖輕顫，碰了碰他的嘴角。

沈硯舟沒有躲，反而捉住她的手腕："你做的比她的好吃。"

"誰？"林妙妙裝傻。

"蘇晚晚。"沈硯舟直呼其名，"她做的太鹹。"

林妙妙心跳加速，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沈總，您喝多了..."

"沒有。"沈硯舟認真道，"我很清醒。"

就在這時，休息室門再次被推開。蘇晚晚站在門口，手裡端着盤精緻的甜點，臉色煞白。

三人面面相觑，空氣凝固到極點。蘇晚晚的目光從沈硯舟手中的飯盒，移到他握着林妙妙的手腕，最後定格在那粒被林妙妙擦掉的米飯上。

"我..."她聲音發抖，"帶了甜點..."

沈硯舟松開林妙妙，從容地擦了擦嘴："謝謝，不用了。"

蘇晚晚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精心制作的黑森林蛋糕在她手中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強撐笑容："硯舟，叔叔在等我們讨論..."

"你先去。"沈硯舟打斷她，"我馬上來。"

蘇晚晚站在原地沒動，眼神銳利地射向林妙妙："林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走廊拐角處，蘇晚晚的笑容瞬間消失："開個價。"

"什麼？"林妙妙一愣。

"離開硯舟。"蘇晚晚從手包裡掏出支票本，"多少？一百萬？兩百萬？"

林妙妙突然笑了："蘇小姐，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别裝了。"蘇晚晚冷笑，"你接近他不就是為了錢嗎？"

"是啊。"林妙妙坦然承認，"但沈總給的更多。"

她轉身要走，蘇晚晚卻一把拽住她："你以為他真喜歡你？不過是因為..."

"因為什麼？"林妙妙回頭。

蘇晚晚突然收聲，換上神秘微笑："你會知道的。"

林妙妙回到休息室，發現沈硯舟還站在原地，手裡拿着她吃剩的飯盒發呆。

"沈總？"她輕聲喚道。

沈硯舟擡頭，眼神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迷茫："米其林三星..."他頓了頓，"不如你。"

林妙妙心跳漏了一拍："您...真的喝多了。"

沈硯舟卻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抵在料理台邊，他的膝蓋卡進她的雙腿，動作暧昧又危險："林妙妙。"

"在、在！"

"明天..."他聲音低沉，"給我做便當。"

不等她回答，沈硯舟已經轉身離開，隻留下淡淡的雪松香和一句輕飄飄的："要加辣。"

林妙妙呆立原地，直到手機震動才回過神。是周小雨發來的消息：「卧槽！我剛聽說蘇晚晚雇了私家偵探查你！」

緊接着又是一條：「小心點，那女人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