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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小鋪開張吉,夫人顯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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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在謝硯秋幫助下,用微薄本金和祖母做的幾樣精緻點心/小菜,在小區門口嘗試擺攤。

她心思細膩,算賬清晰,待人接物有禮有節(古代貴婦修養),生意意外不錯。

柳氏眼中首次煥發自信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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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直播首秀”帶來的喧嚣與屈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漣漪尚未散盡,便被冰冷的現實徹底吞沒。謝鎮山将自己關在簾子隔開的狹小空間裡,如同一頭受傷後舔舐傷口的孤狼,周身彌漫着濃得化不開的陰郁和拒絕。那台破手機被扔在角落,屏幕上蛛網般的裂痕仿佛也在嘲笑着昨夜的荒誕。直播間裡短暫的“666”和幾個廉價的禮物圖标,如同鏡花水月,帶來的微薄收益甚至不夠支付充電寶損耗的電費。

希望燃起的微光,被父親那沉重的背影和摔門聲,無情地掐滅了。

出租屋再次沉入令人窒息的困頓。食物的匮乏像無形的絞索,越收越緊。謝明軒餓得連哭鬧的力氣都沒有,蔫蔫地趴在唯一的小闆凳上,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靈動,隻剩下對食物的本能渴望。謝明玉更加沉默,像一抹随時會消散的影子。謝明遠依舊對着牆壁發呆,偶爾發出的壓抑笑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瘆人。謝明哲蜷縮在角落,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謝硯秋對着那台電量再次告罄的破手機,手指因為連續的數據錄入而酸痛僵硬,屏幕上的廉價字符仿佛永遠也輸不完。微薄的收入如同杯水車薪,絕望的潮水冰冷地漫過胸口。

就在這時,一股霸道而奇異的香氣,如同無形的鈎子,猛地鑽入她的鼻腔,瞬間勾走了所有疲憊和沮喪!

那香氣醇厚、複雜、帶着油脂的豐腴、香料的馥郁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濃縮了時光精華的深沉底蘊!是肉香!是那種慢火細炖、熬煮到骨肉分離、膠質盡出的頂級肉香!但這香氣中又夾雜着一絲極其清冽、極其醒神的微酸,如同點睛之筆,完美地化解了油膩,讓整個香味層次陡然升華,變得勾魂奪魄!

謝硯秋猛地擡起頭,循着香氣望去。

隻見廚房那小小的空間裡,祖母正站在竈台前。她依舊是那副刻薄寡言的樣子,渾濁的老眼半阖着,仿佛隻是在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瑣事。但她手中那口布滿煙熏火燎痕迹的舊鐵鍋裡,正“咕嘟咕嘟”地翻滾着濃稠的、醬紅色的湯汁!幾塊色澤紅亮、顫巍巍、仿佛凝聚了所有精華的方塊狀肉塊(似乎是豬蹄?或肘子?)在濃稠的湯汁中沉浮,每一次翻滾都帶起更濃郁的香氣浪潮!鍋邊蒸汽氤氲,映襯着祖母那張布滿皺紋、卻隐隐透着一絲掌控全局的從容側臉。

而竈台另一邊的盤子裡,整齊地碼放着幾樣小東西:晶瑩剔透、如同琥珀般包裹着各色果料或豆沙的水晶糕;小巧玲珑、捏成精緻花朵形狀、雪白松軟的蒸米糕;還有一碟切得細如發絲、拌着紅油和香醋、點綴着翠綠蔥花的……涼拌三絲?

這些,顯然就是祖母用那點可憐巴巴的食材(謝硯秋甚至不知道她從哪裡變出來的豬蹄或肘子!),再次施展點石成金魔法的成果!

香氣如同實質般在狹小的出租屋彌漫開來,霸道地驅逐了所有黴味和絕望的氣息。

“咕咚!”謝明軒響亮地咽了一大口口水,小腦袋猛地擡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着廚房方向。

連一直發呆的謝明遠,鼻翼也下意識地翕動了一下。

柳氏更是被這香氣勾得腹中雷鳴,她看着婆婆鍋裡的珍馐,再看看自己手邊那點蔫巴巴的青菜葉子,眼中充滿了複雜的光芒——有對食物的渴望,更有一種深藏的自卑和無力。

謝硯秋的心髒卻在這一刻,如同被那香氣點燃的引信,猛地炸開一個滾燙的念頭!

祖母的廚藝!這化腐朽為神奇的寶藏!不能隻困在這間陋室裡!它應該……也必須成為這個家活下去的鑰匙!

她幾乎是沖到廚房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鍋裡翻滾的醬紅肉塊和盤子裡精緻誘人的點心,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祖母!娘!這些……我們能拿出去賣嗎?”

“賣?”柳氏聞言,如同被蠍子蜇了一下,猛地擡起頭,臉上瞬間褪盡血色,隻剩下無邊的惶恐和羞恥,“不……不行!抛頭露面,沿街叫賣……這……這成何體統!有辱門風!萬萬不可!”她下意識地看向簾子後,仿佛那裡随時會爆發出丈夫雷霆般的怒吼。對于一個謹守婦德、在深宅大院裡生活了半輩子的貴婦人來說,街頭擺攤,無異于将她扒光了丢在鬧市!

“娘!”謝硯秋一把抓住母親冰涼顫抖的手,用力握緊,聲音斬釘截鐵,“門風?體統?能當飯吃嗎?!能養活這一大家子嗎?!能治好明哲嗎?!祖母的手藝是老天爺賞的活路!您看看明軒!他餓成什麼樣了?!”

她指向眼巴巴望着廚房、口水都快流出來的謝明軒,又指向角落裡蜷縮的謝明哲:“您忍心看着他們繼續挨餓?!忍心看着爹為了幾口飯去……去賣藝嗎?!”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極其艱難,帶着一絲哽咽。

柳氏被女兒的話刺得渾身一顫。她看着餓得眼冒綠光的兒子,看着仿佛失了魂的小兒子,再想想昨夜丈夫那屈辱到極點的背影……巨大的痛苦和母性的本能在她心中激烈交戰,幾乎要将她撕裂。

“哼,”一旁的祖母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眼皮都沒擡一下,用鍋鏟輕輕攪動着鍋裡濃稠的湯汁,“老婆子做的東西,喂豬都嫌糟蹋。”刻薄的話語,卻仿佛帶着一絲默許,或者……是激将?

柳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嘴唇哆嗦着,最終,她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極其緩慢、極其沉重地……點了點頭。一滴滾燙的淚水,無聲地從她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沒有歡呼,沒有雀躍。隻有一種近乎悲壯的沉重。謝硯秋立刻行動起來。她翻箱倒櫃,找出一個還算幹淨的舊塑料盆,小心翼翼地将祖母炖好的那鍋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秘制醬肉”(姑且這麼稱呼)盛了進去,又用一個洗得發白的搪瓷托盤,将那些晶瑩剔透的水晶糕、雪白松軟的米糕、紅油鮮亮的涼拌三絲仔細擺好。每一塊點心都擺放得如同藝術品,三絲的絲縷根根分明,紅油浸潤,翠綠點綴,賞心悅目。

她又找出一個舊硬紙闆,用燒剩的木炭,歪歪扭扭地寫上幾個大字:“秘制醬肉、手工點心、爽口涼菜”。

沒有價格。因為她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定價。

柳氏換上了她最幹淨、卻也最樸素的一身舊衣服(謝硯秋的)。她站在門口,看着女兒手裡捧着的、散發着緻命香氣的食物,看着那塊簡陋的招牌,身體依舊在微微發抖。出門前,她下意識地、習慣性地擡手理了理一絲不苟的發髻,又整了整洗得發白的衣襟,仿佛要去參加一場極其重要的、關乎家族體面的宴會,而不是去街頭……叫賣。

“娘,别怕,跟着我。”謝硯秋的聲音放柔了些,帶着鼓勵。她一手端着沉甸甸的肉盆,一手托着點心涼菜盤,率先走出了那扇壓抑的鐵門。

傍晚時分,城中村入口處的一個相對開闊的角落(謝硯秋提前踩好的點),成了她們臨時的“戰場”。沒有桌子,謝硯秋找了兩塊還算平整的磚頭墊着,将塑料盆和搪瓷托盤放在上面。那塊寫着歪歪扭扭字迹的硬紙闆,被她立在一旁。

周圍是各種小攤販:賣水果的喇叭震天響,賣廉價衣服的攤主高聲吆喝,賣炒粉炒面的攤子煙火缭繞,油煙味、汗味、垃圾味混雜在一起。柳氏站在這個陌生的、喧嚣的、充滿市井氣息的“戰場”邊緣,如同闖入狼群的羔羊,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巨大的羞恥感和恐懼讓她幾乎窒息。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裡。

“醬肉!點心!涼菜!好吃的醬肉點心涼菜!”謝硯秋深吸一口氣,學着旁邊攤販的樣子,扯開嗓子喊了起來。聲音帶着一絲生澀和緊張,在嘈雜的市聲中顯得微弱。

喊了幾聲,效果甚微。偶爾有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大多被那簡陋的“攤位”和柳氏那副驚惶不安、低着頭的樣子勸退。有人匆匆走過,留下一句嘀咕:“看着就不像賣吃的……”

柳氏的頭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那股霸道奇異的醬肉香氣,在晚風的吹拂下,如同無形的精靈,執着地、頑強地擴散開來!它穿透廉價的油煙味,蓋過汗水的酸馊,帶着一種睥睨衆生的王者姿态,精準地鑽入了每一個路過的、饑腸辘辘的行人鼻腔!

“嗯?什麼味兒?這麼香?”一個剛下班、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猛地停住腳步,用力吸了吸鼻子,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最終鎖定了謝硯秋她們那個簡陋的“攤位”。

“哎喲!這醬肉顔色真漂亮!”一個牽着孫子的老太太也被香氣吸引,湊了過來,看着塑料盆裡那顫巍巍、紅亮誘人的肉塊,眼睛發亮。

人,開始慢慢聚攏。好奇的目光聚焦在那一盆醬肉和精緻點心上。

柳氏感受到周圍聚集的目光,身體繃得更緊,頭幾乎埋進了胸口。巨大的壓力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老闆娘,這醬肉怎麼賣?”中年男人指着盆裡,問道。

謝硯秋剛想開口報價(其實她心裡根本沒底),柳氏卻像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擡起頭!那張蒼白溫婉的臉上帶着驚惶,但長期養成的、刻在骨子裡的貴婦儀态,讓她在慌亂中,下意識地、極其自然地做出了一個動作——

她對着詢問的中年男人,微微屈膝,行了一個極其标準、極其流暢的、屬于舊時女子面見外客的淺禮!動作優雅含蓄,帶着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氣度,與這嘈雜混亂的街頭環境格格不入!

“回……回這位郎君……”柳氏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依舊保持着舊時閨閣教導的婉約清雅,“此乃家傳秘法所制醬肉,用上等……呃,用新鮮豬肉,輔以十餘味香料,文火慢炖三個時辰方成,肉質軟爛入味,膠質豐腴……”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将祖母炖肉時随口提點的幾句話,用她那特有的、帶着古韻的、咬字清晰的雅言複述了出來,語氣溫和有禮,如同在向貴客介紹府中珍馐。

那中年男人和旁邊的老太太瞬間愣住了!他們見過無數吆喝叫賣的小販,卻從未見過一個擺攤賣醬肉的婦人,會用如此古典優雅的禮儀和文绉绉的腔調介紹自己的産品!這反差……太大了!太震撼了!

“呃……多……多少錢一斤?”中年男人被這“郎君”的稱呼和那套文雅說辭弄得有點懵,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問道。

“啊?錢?”柳氏這才猛地從那種舊式的應答狀态中驚醒,臉上瞬間飛起兩朵紅雲,巨大的羞恥感再次湧上心頭。她慌亂地看向謝硯秋。

“三……三十塊一斤!”謝硯秋趕緊接話,心一橫,報了個她認為“天價”的數字(參照了超市熟食的價格),心裡忐忑得要命。

“三十?”中年男人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有點貴,但那霸道的香氣和眼前婦人那奇特的、令人信服的“珍馐介紹”,讓他猶豫了一下,“那……來半斤嘗嘗?”

“好……好的!”謝硯秋連忙應道,手忙腳亂地去拿塑料袋。

就在這時,柳氏卻再次展現了她的“不合時宜”。她沒有像普通攤販那樣直接用塑料袋去抓肉,而是極其自然地、帶着一種近乎本能的講究,從旁邊拿起一雙她特意帶來的、洗得幹幹淨淨的舊竹筷(她無法忍受用手直接觸碰食物給客人)。她動作麻利,卻又帶着一種賞心悅目的優雅,用筷子從盆裡夾起一塊顫巍巍、紅亮誘人的醬肉,小心翼翼地放入謝硯秋撐開的塑料袋中。肉塊落入袋中,濃郁的醬汁随之滴落,香氣更加濃郁。

“郎君請稍候,”柳氏放下筷子,又極其自然地拿起旁邊一塊幹淨的濕布(也是她帶來的),仔細地擦拭了一下筷尖(雖然根本沒碰到肉),才看向謝硯秋,“秋兒,秤……”

謝硯秋趕緊拿出一個小小的、破舊的彈簧秤。她笨拙地将塑料袋挂上秤鈎,指針晃晃悠悠指向了……八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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