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痛苦都能大膽發聲。

經過這一早上的插科打诨，裴周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精神上的緊繃和疲勞都消散掉，他将自己重新整理一遍。畢竟和李琛那麼久不見，不能讓那個花孔雀把自己比下去。

北京時間九點二十一分。

風塵仆仆的李琛繃着臉，砰砰砰地砸着車玻璃。

裴周按下車窗按鈕，将臉上的墨鏡摘下，整裝待發地看着他。

“我地址給錯了嗎，裴狗？”

聽得出是咬着牙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聲音。

“沒有。”

裴周淡定地搖搖頭，如實道。

“那你為什麼在一公裡外停着？”

“機場高峰期一公裡耗時半小時，成年人步行一公裡十二分鐘左右。”裴周擡起手來，皺眉看着腕上的手表，“不過你......用了十九分鐘。”

李琛閉上眼在心裡安慰自己，起碼裴周還是選擇來接他的。

還是有感情。

……有感情。

“再不上車，沈總那邊算算時間就知道你早到了，但是沒去見她。後果自負。”

裴周手指敲着方向盤，提醒李琛。

李琛苦笑一聲，說不出話，這麼好的太陽照在他身上，都割舍不去萦繞在周圍的陰霾。

這麼多年，他早就吃夠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