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陽光正好,灑在他們身上,風景如畫。
上大學第二年除夕,溫籍在她樓下等了她三個小時,沒有鮮花,沒有擺成心形的蠟燭,他隻帶了一個U盤。
接過那個銀灰色U盤的時候,江薇打量了好久,沒出來是個什麼。
“這是?”
“薇薇,這裡面有你的DNA全序列數據,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不會有用它的機會,如果用到了,我希望這個東西能讓你平安健康。”
她不是太懂這個,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謝謝你,溫籍。”
他們之間相處似乎總是帶着客氣,溫籍蹙着眉頭,他馬上去國外了,雖然一定會回來,但是他感覺如果不将心裡的話說出來,日後有了變數,他會後悔。
“薇薇,你可以...”
他眉有些淡而細長,清俊白淨的臉龐暈染上幾分粉紅,像是雪地裡點出幾朵梅花。
不知為何,江薇隻覺自己的心猛然狂跳起來,是她想的那樣嗎?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我們還是普通朋友,那樣也很好。”
溫籍繼續鼓起勇氣說道,那雙濃墨般的眼眸,好似藏着萬千星河,目光爍爍,殷切期盼,就那樣專注地望着她,恰如羅密歐在窗台下仰頭看朱麗葉。
那日風雪很大,寒風淩冽,江薇卻覺得是第一次有春水流過她枯涸的心田。
不遠處的晚市喧鬧不止,溫籍的話卻那麼清晰傳進她的耳朵,對于江薇來說,那一刻時間是靜止的。
“好。”
她聽見自己如是回答。
——
兩人确認關系後,甜蜜了一陣,特别是江薇的幾個室友,小嘴那叫一個損。
各種擠兌揶揄。
“哎呀,人家和他隻是高中同學。”
“什麼關系都沒有啦。”
“可能就是對法律比較感興趣吧。”
确認關系後,幾個室友就鬧着要他們兩個請客。
李曉曉更是鹦鹉學舌将之前江薇敷衍她們的說辭,拿出來輪着說一番。
直将坐在桌對面的溫籍和江薇,調侃的面紅耳赤。
江薇嗔怪地看了一眼李曉曉,将李曉曉逗得咯咯直笑,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們倆有一腿的模樣。
“你說你們倆臉皮都這麼薄,以後咋辦啊,啊,薇薇,需要需要我分享點東西給你。”
江薇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這樣時光總是短暫,幾月後,溫籍坐上了去國外的航班。
薇薇,記得照顧好自己,我每周都會給你打一通電話。
想到臨走前,溫籍似乎很不放心她,反複叮囑。
江薇心裡暖暖的,點了點頭,告訴他自己知道了。
随着大學時間漸漸逝去,牛郎織女隔着一條銀河,她與溫籍隔着一個太平洋,但是牛郎織女有鵲橋,她和溫籍隻有一根網線。
不過她的生活還是挺快樂的,親人身體健康,愛人溫和從容,她也踏上自己想走的那條路,她将成為一個為貧弱執言,為危困扶助的律師。
也許是造化弄人,就大三那年,她在事務所實習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見到了那個久違的人。
“喂,你好,請問是江薇嗎?”
正和室友聊着今天的案子,江薇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您是?”
“趙玉芬是你的家人嗎?如果是的話,請盡快到第二人民醫院一趟,你奶奶出車禍了。”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
手機滑落那一刻,江薇腦中一片空白。
“怎麼了?”
看她似乎被吓掉魂一般,李曉曉有些擔心。
“我,我要去一趟醫院。”
江薇撿起手機,聲音幾乎顫抖,竭力讓自己鎮定住心神。
“這是怎麼了?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李曉曉見江薇神色慌張,便出言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
醫院那頭也沒個詳細的說法,是以,江薇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隻道:“我奶奶出事了,在醫院。”
李曉曉一聲驚呼,從桌上一堆文件裡面擡頭,繼續問道:“薇薇要不要我陪你去呀?”
江薇擺擺手說不用,“你這邊還有事在忙,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江薇婉拒了李曉曉的好意,搭了一輛計程車,匆匆趕往醫院
“護士,我奶奶在哪個病房啊?”
護士看了看手中的病曆本頭也沒擡,你奶奶是叫什麼名字?
“趙玉芬,麻煩你了,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