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裡,屋裡還燃着柴火,秦家人在過年這一天,奢侈了一把,将蠟燭和煤油燈都給點上了,讓屋裡亮堂些。
望着白欣梅那張生得有些妖媚的臉,他卻覺得此時的她,笑得溫婉動人,讓他心髒...砰砰跳動着,不知所措。
白欣梅看他一直不夾菜,還以為是在拘禮,又抽了一雙新筷子當做公筷,給他夾了些菜。
兩隻漂亮的眸子,笑咪成彎月狀,示意宋津平快吃吧。
看着她又去拿新筷子給自己夾菜,宋津平忍不住胡思亂想,她難道嫌棄自己?為何她不用自己的筷子給他夾,她都沒給秦家人夾過,應該也正常?可是他為什麼要跟秦家人比?難道他在白同志心裡一點也不特别?
白欣梅自然不知道宋知青這個單身二十四載的大齡少男,又開始玻璃心了。
這頓年夜飯吃的十分圓滿,盤算着等年後,就要正式開始她的尋找第二春計劃了。
那天之後,宋津平回去,半夜三更睡不着,第二天他再次拒絕了明潇潇給他送早飯的行為。
誰知明潇潇說自己新得了一本書,是柯琳麥克的荊棘鳥,她覺得很有意思,也許兩個人之間會有共鳴。
宋津平冷着臉拒絕了,這已經是明潇潇第無數次來找他,試圖接近他,他已不願意再跟她虛與委蛇,并且對牧師跟一個漂亮女人的禁忌愛情不感興趣。
他更喜歡周樹人先生的書,以及時政熱點,他跟明潇潇毫無共同語言,并且明潇潇總給他,一種對他似乎勢在必得的感覺。
這讓他非常不舒服,他不是蠢人,大緻了解一下幾個知青的家庭背影,便知道明潇潇家中條件,并不算優越,不會為她籌謀。
她怕自己在村裡年紀耽誤大了,回城又遙遙無期,更不想随便嫁給村裡人,于是就在知青裡面物色。
很明顯他貌似被挑中了,也許他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不過他對明潇潇不感興趣,當然他并不是因為明潇潇的家庭條件差,他如果喜歡,是個村裡的姑娘,或者成分不好,更或者是個寡婦,也是願意的。
現在都是新中國了,他沒那麼迂腐蒙昧,像封建貴族一樣講究門當戶對。
更何況現階段哪個在位置上的,爺爺輩不是泥腿子出身,便是有大族出來的,那也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生怕被清算波及。
明潇潇錯在對他的接近表現得過分功利,若不是這樣,他恐怕對她還客氣些,當她是個同志,戰友,朋友。
想到這兒,宋津平微微揚了揚眉,嘴裡勾勒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明潇潇,一字一句道,
“明潇潇同志,我們知青點的劉永康同志和張少勇同志,一個家中大哥是輪船廠的車間主任,一個家裡父親是鋼鐵廠的副廠長,你還有别得選擇,不必如此執着于津平。”
明潇潇頓時羞憤欲死,宋津平看出來自己的目的了,還當場戳破了她想攀龍附鳳的心思,原本她還以為最起碼會留個面子...
明潇潇腦中一片空白,跑了出去,許久心底生出一股怨氣,好你個宋津平,屢屢拒絕她就算了,居然做這麼絕。
【果然,我就說小宋喜歡釣系的。】
【唉,大膽示愛是沒得用的。】
【明白了,改變撩男戰術。】
白欣梅還不知道觀衆看到了這一幕,所以對這些彈出來的彈幕奇怪極了,難道有人追求宋津平去了?
不過現在她忙着呢。
她找的媒人就是那次抱妞妞的王叔婆,正咬着指甲蓋說自己對于第二春的要求。
“這第一條,要對妞妞好,喜歡妞妞;第二條得家底厚,不說是城裡的雙職工家庭,也要是個工人,這個是最重要的一條;第三條,人不能長得太磕摻,太高太矮太胖太瘦都不行,俊俏一點最好;第四條還得讀過一些書......”
王翠蘭前面聽着還點點頭,表示明白,後面直接用尾指掏了掏耳朵,還以為是自己沒聽清,這女娃還以為自己是皇帝,在選男妃子呀。
沒好氣問道:“還有其他條件嗎?”
白欣梅沒察覺王叔婆面色僵硬,繼續說,“我想想,應該還有第六條......”
“白欣梅,你這個小寡婦怎麼回事兒,你以為你是城裡來得大小姐選妃子呢,就算仗着自己好看,也不能這麼提要求,這可不中,你這樣,我王翠蘭怎麼給你找對象。”
白欣梅有些不服氣,她長得美若天仙,喝得洋墨水,就算是二次回收的洋墨水,那也是洋墨水,哪裡不能提要求了。
不過看着王叔婆那個吃人的模樣,隻得弱弱地反駁了一句,“之前有段時間是。”
“啥?你再說一遍?”
王翠蘭沒聽清,這小寡婦叽叽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