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征十分體貼,并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牽扯。
“我那邊說了會發下來,你卻沒收到,想必中間是有耗子偷吃了。”
說到這兒,秦遠征眼神一厲,透出幾分兇光,他對自己媳婦兒自然是百依百順,柔情似水,對敵人可從來不會手軟,說是雷霆手段也不為過。
耗子偷吃?
“你是說中間有人拿了這筆錢?”
鎮政府?可她瞧着不太像,鎮政府的那個相關部門主任,時不時上門慰問,是個熱心腸的人。
難道是她看走眼了?
瞧見妻子陷入苦思冥想,秦遠征卻感覺松了一口氣,現在有另一件事,吸引梅梅的注意力也是件好事,隻要她不跟自己再提什麼離婚就行。
不過也不能自己媳婦兒過分憂心,秦遠征假裝不經意間将胳膊放在白欣梅肩上,摟住她。
安撫道:“我會找人去鎮政府确認,我走之前自以為做到為安排面面俱到,看來是我多想了...”
于是白欣梅心又亂了,開始她以為是遠征的錯,對他發火,埋怨,現在秦遠征卻告訴她,自己所做種種,皆是為了她,甚至體貼到為她想好後路,洗清成分問題。
隻是其中有小鬼作祟,才讓她過得艱難無比,白欣梅心裡憋屈得慌,所以也不能怪遠征,津平...津平原就是無辜,那怪她?不可能,她是不會有錯的,她隻是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而已。
白欣梅淩亂了,完全沒有察覺到秦遠征以一種強勢而帶有占有欲的姿态,攬住自己。
其他秦家人隻當他們二人又破鏡重圓,将那個什麼不知好歹的宋知青給三振出局了。
——
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樣子,秦遠征就查到了一些消息。
就是鎮政府那邊,确實也發放了撫恤金,這倒是叫秦遠征有些疑惑,還有記錄,顯示白欣梅那年那月去拿了這個撫恤金。
白欣梅卻完全沒有印象,秦遠征敬着她到地方一看,白欣梅看着本子上自己的名字,氣憤道:“這根本不是我的字!”
秦遠征已經是校級幹部,高級軍官,鎮政府的人立馬重視起這個事情來。
将相關人員重新審查了一遍,最後一個辦事員心理素質比較差,幾次問話下來,就開口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撕開一條口子,剩下的,自然不足為懼。
“她确實從來沒來過,來領這筆錢的,是荷花村的一個中年女人,她是村支書的老婆,她說這位軍嫂不識字,替她領撫恤金,回村之後就交給她。”
當然,說是這麼說,大家又不是傻子,每次都是這個女人來領,這些辦事員自然也看出苗頭了,不過這個女人很會來事兒,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到為啥睜隻眼閉隻眼,來問話的人還有什麼不懂的,不就是收了錢。
秦遠征隻道因為主任能秉公辦理這件事,至于村支書那裡,就先不要走漏風聲。
村支書老李家,自從聽到秦遠征回來的消息,就一直戰戰兢兢,畢竟他家這麼多年,一直拿着秦遠征的撫恤金,在城裡買了房,過了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這一切都是爬在秦遠征的“屍骨”上吸血才擁有,他們甚至時不時還送點東西去秦家,叫秦家人對自己感恩戴德,誰叫秦家人過得苦。
李支書在村裡的名聲,那更是好得不得了,畢竟誰家有困難,李支書都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其實不過他為了被調去鎮上工作,做出來的面子工程,不然荷花村至于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窮嗎。
李家人原本龜縮在家裡,一動不動,打算秦遠征上門問,就來個死不認賬,畢竟這年頭又什麼東西能記錄撫恤金是他們拿的,如果扯到他老婆,那肯定是那幾個辦事員看花眼了。
聽到秦遠征去鎮上的消息以後,更是一連在家躲了一兩個多月,卻遲遲沒有等到秦遠征的上門質問,難道那幾個辦事員沒供出他們?
又到了領撫恤金的日子,支書媳婦兒有些意動,“一直沒來問過,秦老三當了大官,說不定壓根看不上這筆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