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等虞思君通知高家二老,他們也都會來的。因為他們睡醒後,看見了宋家和虞家的拜貼,而且拜訪時間都是明天上午九點。
宋宅,宋晨軒靠坐在床頭,看着陳浩給他搜集到的情報,眉頭直皺,最後氣憤的将文件扔下床。
陳浩倚在沙發裡,說道:“虞思君并不是一時興起。”
宋晨軒點了點頭,懊惱的說道:“沒想到他們一早就見過了,而且還是因為我才撞上的。怪我一時沒沉得住氣,讓他鑽了空子。”
陳浩接過話頭說道:“為他人作嫁衣呀。兄弟,說吧,想要我怎麼做?”
宋晨軒苦惱的用拳頭捶了捶腦門,說道:“既然虞家明天也去,隻能看高家和明秀的意思了。”
陳浩不怕死的說道:“本來,羅仁豪死了,你也算熬出頭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宋晨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陳浩也不以為意,好奇的問道:“看得出,高家小姐對你有意。你說,她選你的可能性多大?”
宋晨軒直接拿了個枕頭向陳浩砸去,說道:“那件事查清楚了?還不辦事去,若是被人先劫了胡,看姐夫怎麼收拾你。”
陳浩伸手接住枕頭,嘟哝道:“哎,我好心好意給你送情報,你就這麼編排我,太不仗義了哈。”
宋晨軒揚了揚手,作了個快走的手勢。
陳浩“哼”了聲,拿了個蘋果,邊咬邊外走。
虞、宋兩家的車子,同時停在高家門外。早就等在門口的高家二老,對視了一眼。高父迎向虞父,高母迎向宋母,先将兩家人迎進客廳。高家二老坐在正中的沙發上;虞父坐在左側,虞思君站在他向後;宋母坐在右側,宋晨軒站在她身後。
茶水上來後,高父先對宋母說道:“明秀到天津後,一直得宋家照顧,高某在此多謝宋夫人。”
宋母回道:“高老爺客氣了。我和文卿是姐妹,早就将明秀當女兒看待。這段時間,有她陪着我,日子舒心多了。”話一出口,就打上了親情牌。
高父再次謝過後,對虞父說道:“虞老爺,謝謝您為我們安排的這一切。”
虞父說道:“明秀因思君受傷,這些是我們虞家該做的。而且,思君馬上要成為高家快婿,為未來嶽家做點事,是他的本分。”
虞父一句話,大廳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高父假裝不知道的問道:“虞老爺,這話從何說起?”
虞父從袖中拿出一張紅底燙金帖,雙手送到高父面前,待高父接過後,說道:“高老爺、高夫人,此前,明秀受傷動手術,需要有擔保人簽字。當時情況緊急,思君對明秀亦有意,所以以未婚夫的名義,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現在,天津城上流社會和軍界都已經知道此事。虞某此次登門,就是想正式為犬子向貴府嫡出大小姐高明秀提親,也好為兩個孩子以正聲名。”虞父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
宋母立馬接過話頭,說道:“虞老爺,你自己也說事态緊急。既如此,此事豈能當真。”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張樣式相同的紅底燙金帖,雙手遞到高母面前,說道:“高老爺、文卿妹子,我家晨軒愛慕明秀已久。此次,我老婆子登門,想為晨軒求娶明秀,希望你們能答應。”
高家二老一人拿着一張帖子,最終高父開口說道:“内人子侄杜浩然自小住在高家,我們一直當他是半子,明秀也将他看作親大哥。我和文卿年初就答應了他的婚事,來之前,我們正在為他準備這個月十八日成婚的物件。不瞞虞老爺、宋夫人,浩然娶的正是我的小女兒明月。按我們鳳林鎮風俗,一年不嫁二女。所以,對于兩家的提親,高某很抱歉,還請兩家将帖子收回去吧。”說完,高家二老将帖子分别放在虞父、宋母面前的桌案上。
剛開始,四人都聽得雲裡霧裡。最後才發現,原來是繞了個圈,兩家都不選,兩家都不得罪。雖然是這樣,但四人都能夠聽得出,高家更偏向宋家。要不然,擺着高官不選,名聲不要,說不過去。
虞父據理力争道:“今年不成親沒關系,我們可以先把親事議定下來。”
對于兩家都拒絕,宋母是高興的,回擊道:“虞老爺,高老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看我們還是各自回府吧。”
虞父作為一軍總長,向來隻會對人發布施令。此次若不是為了大兒子,他豈會如此低姿态。現在被宋母一編排,他倒真是有些說不下去,“高老爺、高夫人,還請二位多顧及兩家的聲名。帖子先留下,虞某在家靜候佳音。告辭。”虞父對高家二老拱了拱手,帶着虞思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