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钰自然不知道,自己輕車熟路的行徑,落在别人眼裡成了絕對的自信與實力的象征。
見她不說話,呂梁珂還以為是她不願意,内心忐忑之餘正想再說點什麼,忽地聽見她開口。
“都是從阮家出來的,守望相助是自然的。日後若是離得近,歡迎一起來商量事情。”阮卿钰上輩子因着對呂梁珂有些誤會,如今卻覺得她很是直白,暫且值得相信。
聞言,呂梁珂大喜。随即又有些别扭,沒想到自己思考了一路,結果得到答案卻這麼快。
“若是之後,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來尋我說,多個人總是多個辦法。”猶豫了半天,呂梁珂補充道。
對此,阮卿钰隻淡淡一笑。
隻因為諸多阮家弟子在靈舟外集合後,便被靈舟以一股柔和的靈力給送到了靈舟外。
再擡頭看去,便是阮卿钰極為熟悉的玄天宗山頭。隻是上一世該來的接引長老,此刻卻不見人影。
見狀,阮卿钰有些遲疑地看向最前方等待傳訊符的章子濤。隻見他原本很是随便地站着,在收到傳訊符後迅速變了表情。
可見其中的内容十分嚴肅,或許是宗門新的要求?阮卿钰暗自揣測着,一時間對這個與前世截然不同的情況有些莫名。
而此時的玄天宗正事堂,一群初級長老與中級長老正在談話。隻因為今年進入宗門的弟子,相較于往年質量似乎都要高些。
“愁眉苦臉做什麼,當初不是你算的,若是多一個便可以做新的篩選?”一位中級長老看向自己身旁滿頭白發,面容卻極為年輕的莫問長老。
這莫問長老修為雖隻在金丹中期,但因着算卦方式了得。修習因果道,故而進展緩慢。
但是在這鼎洲地界,還真沒有修士敢小瞧他。隻因為随意掐指一算,雖比不上天道,但是也可推測諸多玄機。
“我難受啊,分明算過今年不必重新篩選。如何就多了一個變數,而且這變數是好是壞,我竟算不出。”莫問一手撓頭,一手抓着自己的胡須,苦不堪言。
聞言,站在莫問旁邊的天水長老瞧了他一眼道:“杞人憂天,我看你是算卦算糊塗了。先前你說這一卦少了一人,便按照此前的辦法做,但是宗門未來會有生死危機。如今這卦象變了,不就說明這生死危機也變了?”
頓時,其他諸位長老聽了跟着點頭。臉上皆是心有戚戚,不是不信,實在是太信。這才在莫問算卦發現改變後,諸位才開心不已。
畢竟這修真多年,若是宗門出事,他們這群長老也脫不開關系。
“快快去接引新弟子,也好将測試秘境打開。不然再耽擱下去,這群弟子怕是以為我們不要人了。”一位向來心軟的長老說道。
聽見這話,頓時有一位不贊同的長老反駁道:“如何要快些,雖說有了變化。但是這些弟子不過是引氣入體的小輩,多等一會也是一種考驗。”
“老匹夫,就知道駁我。再這麼端着架子,今年我看你還是一個徒弟都沒有。”
諸位長老叽叽喳喳,可以說是十分熱鬧。而最上方,負責宗門大事的五位高級長老卻始終不曾說話。
若是阮卿钰在場,應當第一時間就能認出,那高級長老中修為隻在金丹後期的陳天長老便是前世将她抓走的人。
*
玄天宗雲台處,諸位阮家弟子瞧着越來越多的陌生少男少女被各種靈舟帶下來,大約猜到這些都是從鼎洲和禹洲之外的其他大洲來的凡人弟子。
此方修真界分為鼎洲、禹洲、鹭洲、遠洲,四個大洲皆有修仙宗門,但是最頂尖的宗門幾乎有半數都落在鼎洲,隻因為鼎洲面積最大。
鼎洲除去頂尖宗門玄天宗以外,還有萬法宗、青雲莊、馭獸宗這三個頂尖宗門。
而五大宗門唯一不在鼎洲的便是坐落在修真界最北的遠洲雪原,神雪國。唯一一個以國家為宗門的頂尖宗門,世世代代以血脈傳承國主之位。
阮卿钰與呂梁珂站在最角落,默默看着越來越多的弟子,而玄天宗的雲台也越來越吵鬧。
隻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尋常時候那些師兄師姐定然早就來訓斥這些新弟子吵鬧,但是這回卻個個面色冷淡,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樣。
莫非這次入門的情況有變?阮卿钰心中暗自思考着,忽地聽見識海處再度出現了雲隐的聲音。
“放心,最多是變了一點入門儀式。依照你現在的資質和修為,闆上釘釘。”雲隐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方才他神識掃視一圈,周遭除去那些宗門内的弟子,其餘新弟子幾乎都在煉氣期。
除了阮家這種奇葩,基本上都是煉氣二層或者煉氣三層。剩下的便是看天賦與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