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黛娅對于自己的新身份适應良好,聳了聳肩,側身讓出一條道來:“先過來吧,聊聊你在那邊發現了什麼?”
見狀霍莉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找到了一把鑰匙,撬開石闆還發現底下還有個鑰匙孔。擰開就這樣了。你呢?”
“原本還沒什麼頭緒,不過現在你過來了,我也就想明白了。”蘭黛娅說得平靜。
傭兵卻當她在耍嘴皮子,配合着笑了一下:“好吧,現在我相信你是一個遊吟詩人了。”成功将蘭黛娅的後半句話語堵了回去。
聖女快步走到内門左手邊的牆面前,一拳砸在正中央:“……我說的是這個。”
牆面瞬間被她砸出了直徑數米的凹陷,以凹進去的地方為圓心,“咔嚓咔嚓”,向外龜裂出痕迹。
隻當她在展示力量的霍莉:“……?”
見傭兵還有些不明所以,蘭黛娅又補了一拳上去。
“轟——”
這一次,拳頭落在牆體上的聲音更為明顯。牆面上的凹陷再也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力。有幾塊破碎的牆體,随着她拳頭的方向一并滾入牆後的黑暗。
牆的背面傳來了重物落地的響聲。
骨碌碌——大概還滾了幾圈。
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就這麼顯露在兩人面前。
或者确切來說,這洞後的黑暗,就是她們要找的真正出口。
雖說在前幾道門時,兩間密室裡的機關位置都是一比一複刻還原。
但在實際上,她與傭兵的位置關系應當是鏡面翻轉。
既然在對面給的位置上摸不到頭緒,那就該往相反的位置上瞧瞧看。
果不其然,原本厚實的牆面在經曆過機關之後,比先前要脆弱了許多。
霍莉宕機的腦殼總算重新轉了起來:“……要不這道門還是我來開吧。”
瞅了一眼“遊吟詩人”因為用力泛紅的指關節,傭兵由衷地覺得:凡胎肉.體的,一直叫人用拳頭開路也不好。
……隻是誰能想到,之前都有規律可尋,最後雖然也有規律,結果居然還要暴力砸牆啊!
就這麼一邊腹诽一邊走到牆面前,霍莉再一次被加深了“詩人”一拳能打好幾個的認知——
誰能告訴她,這堵被砸穿的牆面,為什麼會足足有三十厘米的厚度?!那家夥都沒使用戰士還有法師的手段,光用拳頭就砸穿了?
是我太老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嗎,怎麼一個旅行者一個遊吟詩人都這麼猛?
……啧。霍莉吐了一口氣出來,抛開顱内雜念,一柄半人多高的長柄斧錘随即沉入掌心。
許是心裡憋了股氣,不願叫人看輕。傭兵也同樣沒有使用戰士的手段,僅憑自身的力量在那裡擊打。
“砰!砰!砰!”
斧錘被她狠狠砸在了牆面的裂縫上,一下又一下,快出了殘影。而牆面上原本連成整體的石塊也很給面子的沿着縫隙處斷裂,“嘩啦啦”砸進了黑黝黝的洞裡。
不多時,牆體上就被她砸出了一道完全能容納三四人通行的口子。
隻可惜那條真正能夠走出去的路,依舊隻能由人一前一後地走。
顧及到“詩人”的眼睛,霍莉當仁不讓走在了前頭。熒光石綠油油的光還是那麼滲人,所幸她已經習慣了。
傭兵想了想,找了一個話題:“說起來,那個叫做圖爾的家夥可真會騙人。現在待在這座迷宮裡面的,不說全部,至少有八成都是被他給騙進來的。”
至于剩下的兩成,那就更慘了。
分明已經戳破了那個家夥的僞裝,結果最後還是被對方給強行打包送了進來。
聞言蘭黛娅卻反問:“你們是被一個叫做圖爾的人給騙進來的?”
“難道你不是?”霍莉有些好奇,回頭看對方的反應。
“當然不是。”蘭黛娅簡直不知心虛為何物,連臉皮都沒抖一下,“我是受人委托,特地進來幫忙找人的。”
受自己的委托,進來找那幾個學生。
邏輯成立,不算騙人。
傭兵納悶:“你不是個詩人嗎,不去寫詩唱歌,怎麼還接這種委托?”
蘭黛娅的理由給得樸實無華:“我得吃飯。”
“……”
好吧。霍莉敗下陣來:“那你說說找誰,說不定我認識。”
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濫,現在迷宮裡大部分都是傭兵,相互通口氣找人也不難。
況且叫一個瞎子來找人……發布這個委托的雇主也委實是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