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媽媽被拉進去,推開老李,“你放手老李。”
“放手?”
老李笑的褶子都出來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放手?”
紀媽媽正色,“夫人讓我尋你過去一趟。”
“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莫在這樣對我了。”
“呵,你以前也不是不知道我有家室啊!”
李管家對紀媽媽的話充耳不聞,一時間上下其手,紀媽媽不慎摔到地上去,碰到了受傷的膝蓋
“哎呦!”
李管家看到血這才停下來。
不大功夫,正房,“夫人,李管家來了。”
紀媽媽進來回話的時候發絲還是亂的,衣裳也亂的,韓氏嫌棄的看了眼,道是,“紀媽媽你下去吧。”
李管家躬身上來,“見過夫人。”
“深夜叫管家來,實在勞煩了。”韓氏沖桌子上的盒子擡擡下巴。
“拿着喝茶吧。”
李管家過去打開,立馬喜的收在懷裡,“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夫人喚老奴來,老奴猜到是為老爺行止不快。”
“不過,老奴這裡要給老爺說一說情了,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對夫人動火,或者是冷落夫人……”
韓氏來了精神,“你的意思,都是有緣由的?”
李管家點點頭。
“就說這次為大小姐那兒的素眠,委屈了夫人這事兒,夫人也知道聖人定了咱們家大小姐進宮,老爺的委屈可比夫人多多了。說句關起門的話,這次給七皇女沖喜的主意可不是聖人的意思,是謝家那幫子老臣給聖人施加壓力,為的就是給七皇女犯上減罪。天下人都在議論聖人這才同意,可是就算同意了,無論誰家去沖喜,都是得罪太子,都知道太子和三皇子不對頭,老爺多清正一個人,一向無黨無派,這次聖人擇咱們家,也正是看中這點,可是就算如此,老爺眼下還是得罪了太子爺,最近日日被太子爺的人針對,都應付不來,老奴看着都心疼呢,所以老奴這裡就賣個老勸勸夫人,千萬别覺得委屈,也千萬别和老爺離了心。”
老李一番話,韓氏這才安了心,送走老李去看小兒子。
第二日韓氏就恢複了神清氣爽,紀媽媽讨好,“府裡人人都說夫人大度,爬了床還擡姨娘,又是看大小姐的面子,也是慈愛。”
洪姨娘正坐着,聽到這兒也忙笑着恭維,“那丫頭是做龌龊事上的位,老爺是萬萬不會放眼裡的,夫人盡管放心。”
韓氏皮笑肉不笑,“什麼盡管放心,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以為我多不容人呢。”
洪姨娘被她一刺吓到了,立馬站起來,“夫人,我說錯了話。”
韓氏眼神冰冷,“下去吧。”
洪姨娘委屈的離開了。
韓氏吩咐紀媽媽,“規矩你懂的。”
“夫人放心,老爺若是碰了她,我會監督給她用藥,她絕對生不出半個男丁。”
到底是自己娘家調教出來的人,韓氏滿意的點點頭,閉目養神由下人去給她捏腿了。
……
用午膳的時候,翠勺從外頭一臉不爽快進來,她這個人什麼都寫臉上,要進宮了,姚疏桐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了。
“小姐!”
果然,翠勺一進來就要吐不快。
姚疏桐打斷她,“宮裡人人都喜怒不形于色,你這樣陪了進去了怎麼得了。”
墨玲不敢說話去收拾碗筷,去澆花。
翠勺幫着墨玲幹活,被姚疏桐忽然一說也不言語了。
等姚疏桐看書的時候,又湊過來給姚疏桐捶腿,“小姐,奴婢知道您是為了奴婢好,您放心以後奴婢有什麼藏心裡,不會讓人發現的。”
“也不能急脾氣。”
姚疏桐點了她額頭。
翠勺隻點頭,一排子烏黑劉海一晃一晃。
姚疏桐滿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素眠換不吃飯?”
“小姐您怎麼猜到?”
“她不止不吃飯,還和我使脾氣!摔碗呢!”
“這是摔碗呢!這是對小姐你耍脾氣呢!要不是小姐求情,她要被打死趕出去了,還不認清楚這理!”翠勺察覺自己聲音過大,收了一些,小心看着姚疏桐。
姚疏桐沒有不快,隻是,“她喜歡是兒子,嫁給了老子,自然不快了。”
翠勺吐舌,“老爺是什麼人,能嫁給老爺,給老爺生兒育女那是她的福氣。”
姚疏桐道,“她不吃就不吃,餓的受不住自然會吃的,你别管她了。”
翠勺點點頭,“奴婢都聽小姐的。”
“不過奴婢猜,素眠姐很快就會吃飯了,她可不是有什麼硬骨氣的。”
姚疏桐也是這麼想。
下午素眠的事知會了外頭家裡,家裡頭來人沒多久,素眠那邊有了動靜,要飯吃說她餓了。
吃了飯傍晚,進來給姚疏桐磕頭。
姚疏桐在剪燭,放下了剪子,溫和,“你想開了?”
素眠顯然哭過,哄紅着眼爬過來抱住姚疏桐的雙腿,“奴婢對不起小姐,小姐不怪奴婢?”
“不怪。”
姚疏桐不以為意,“我很快要進宮了,你往後在主母收下讨日子活,你又是個膽小的,經不住吓,說出了我,你是我從小帶着的丫頭,怎麼會沒有情分呢,左右同旁人是不同的啊。”
姚疏桐敲打她,“如今木已成舟,成了父親的妾,往後守好本分,再不想歪門邪道,否則到時候我的手再長,可夠不着你。”
素眠哭的嚎啕起來,“小姐放心,我嫂子都罵我了,我往後再不好想五少爺了,一定替小姐好好伺候好老爺,我其實根本不喜歡五少爺,我就想攀附五少爺,往後能帶我哥一家子過上好日子。”
很快翠勺從外頭帶進來一個婦人,“我家素眠是個傻缺,一心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做了錯事,都是小姐好心幫了她扭轉,這才做了老爺的妾,我和我當家的謝過小姐您了。”
姚疏桐讓翠勺拿了一些錢,打發素眠嫂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