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我用手擋住了下半張臉,眯了眯眼。
“我是灰霧,而你是深紅,深紅。”
克萊恩沉吟着,看向了灰霧殿堂外,灰霧之中深紅色澤的星辰。
“作為客人被邀請?但明明是被邀請,卻遭受了呓語和抗拒,比我的程度輕微,也有部分能溝通灰霧的能力。這或許是因果關系?”
“現在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了,很難做出準确的判斷,我們先交流今天所獲得信息,畢竟灰霧之上足夠隐秘。再實驗我們兩人在灰霧上的能力,确定自己能做的事,這樣可以嗎?愛麗莎。”
說到前句時,克萊恩不住地搖頭,但總結依舊是最優的順序,我點了點頭,現在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灰霧的石椅上,我們詳細地交流了今天獲取的兩大部分信息。我将羅塞爾日記書寫的習慣,隻有開年第一天寫上年份,‘可憐的家夥’聽起來很可能是高序列強者或者是惡靈,今天獲取的魔藥知識,女神教會掌握途徑可能的序列九序列八等名稱,其他不完整途徑的序列名等等都告知了克萊恩,但他的表情卻透着幾分尴尬,看來克萊恩自己也曾深入思考過,并且得到了七七八八的信息。
不過我對‘可憐的家夥’的補充應該能夠更多地補全克萊恩對于序列強者的了解,算是好事。我強行讓自己覺得還是不虧。
克萊恩跟我交流的部分則是那本安提戈努斯筆記。
原主曾是筆記的研究者,雖然他們隻是愛好者,但竟真的查閱出了東西。
這也導緻了他們三人的自殺。克萊恩分析自己或許真的是那位帶走筆記離開的人,因為官方非凡者曾經告知過他,他曾在韋爾奇遇害前,自行搭上馬車,一個人從三人研究所在地離開,并且不同于另外兩人,是在自己的家中自殺。但是克萊恩并沒有在家中搜尋到那本重要的筆記,這或許說明這本筆記已經在他自殺前交接,被别人拿走,被拿走的當天晚上,完成任務的他便開槍自殺。
這讓我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詢問克萊恩原主是否是邪教徒,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根據克萊恩的記憶,在接觸筆記之前,原主一直都是勤勤懇懇準備面試的小夥子,沒有任何邪教信仰,哪怕是接觸筆記後,根據他所書寫的日記,也隻在短短幾天内發生了改變,才釀成了最後的悲劇。如果是邪教徒的獻祭,那麼這獻祭人員也太不虔誠了。
得到了對現在時期很關鍵的情報啊,幸好之前就打算開誠布公,現在也算是更好的結果,我應當是以真心換來了克萊恩的坦誠。想到這裡,我真情實感地嘴角上揚。
充分互換知識後,我在克萊恩的建議下進行自身被灰霧包裹往下墜的想象,竟然真的先克萊恩一步下了灰霧,這把我吓得不輕,但克萊恩反而是一副理應如此,若有所思的表情。接下來,我們對灰霧進行了數次實驗,逐漸琢磨出了自己對灰霧能夠使用的能力。期間我腰部的兩個黑點一直散發着灼熱,這無疑證明它們跟灰霧有關。原著克萊恩手腕上有 4 個黑點,代替 4 份主食,那我這兩個黑點又代表什麼?現在沒有對應的意象。
實驗的結果出來,克萊恩無疑對灰霧擁有類似于主人的掌控權,他能夠使用源堡創造殿堂,能夠憑借意念催動深紅星辰将灰霧的客人帶來,能夠用意念微微滲入灰霧,他感到若是自己的精神能力進一步變強,或許能夠撬動竊取灰霧中蘊含的力量,而這都是我所不能做到的。
我對灰霧的使用權力竟是比較少,畢竟在登上灰霧時能感受到它明顯的抗拒,遭受的呓語程度不重但是也會帶來令人窒息的痛苦。
不過,我能通過灰霧進行溝通,在克萊恩不預先溝通灰霧希望自己心聲不暴露給我的情況下,作為灰霧主人的克萊恩的心聲會主動回響到我的腦海。
這說明,我擁有部分溝通灰霧的權柄,這個領域内,在克萊恩采取措施前,我的優先級大于克萊恩,而克萊恩則是擁有掌控灰霧的權柄,會随着他能力的變強而能更深一步地撬動灰霧的力量。
我的能力如果能變強的話,是否能夠進一步地獲取灰霧的力量?考慮到灰霧的抗拒,可能性可以說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在我跟克萊恩初步了解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後,克萊恩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是作為客人被迎接,那麼灰霧上為何沒有我對應的深紅星辰,針對這個問題,依據自身的靈感,其實我已經有了答案。雖然這個答案令我很不适就是了。
在我的提議下,我們重新登上了灰霧,而我也是歎息着跟克萊恩一起再經受了一遍開水燙大腦的痛苦,滿身冷汗地到了灰霧之上的殿堂,我擦了把臉上的汗,表示:
“不,克萊恩,我是有對應的星辰的,但不是深紅色,也不在虛空之中,而是在這裡。”
我指了指殿堂下方。殿堂的地闆比其原著的描述要更接近半透明一些,而 22 張桌椅對其的石桌下方,緩緩浮動着一顆巨大的黑色星辰,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這應該就是我對應的星辰。”
我不敢看克萊恩的眼神,别過臉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