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克萊恩在分析情緒氣場時可能會觀測到我的感情狀态了……
我感覺腦門血管猛地一跳,但隻是移開視線強忍過去,感覺耳朵已經在隐隐發熱。
克萊恩注意到了我窘迫,不動聲色地輕點眉心兩下結束了這次靈視,接着嘴角微有上翹地表示:
“沒有什麼特殊,或者糟糕的地方,你的身體很正常也很健康,愛麗莎。”
這是看出來我找他開靈視的目的了啊,我确實打算确認下我現在身體狀态是否跟尋常人有所不同,現在看來一切正常。
至于克萊恩到底有沒有發現我對他的感情……唉,這時候就格外痛恨自己的觀察力。
我沉默一瞬,決定當他已經發現了來看待。
“謝謝。”
我盡量不那麼尴尬地表示禮節,接着很快把話題帶到了之後該做的的行程。
克萊恩輕輕點頭,沒過多糾纏,跟我一起收拾好桌面,就一同出了占蔔俱樂部。接下來,我們要去佐特蘭射擊俱樂部練習。
今早在黑荊棘安保公司時,我和克萊恩已經領取了今日份的子彈。
……
下午五點半,窗外的陽光已經變得稀微,占蔔俱樂部會議室的氛圍也逐漸懶散。在砰的一聲門被打開時,也隻有勤快的接待員安潔莉卡小姐前往問候來客。
來者正是克萊恩沒有碰上的格拉西斯先生,他頭發枯槁,眼圈深黑,但臉龐充斥着興奮,擰着眉頭,渾身浮現着一股病恹恹的活力。
“主啊,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愛德華第一個發出驚歎。很明顯,他跟格拉西斯關系不錯,也想不通前幾日還狀态不錯的好友怎麼短短幾天就變成了這樣。
“這已經是相當好的結果了,愛德華,真的。”
格拉西斯接過接待員送來的熱水,卻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地走來走去。
“我差點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肺部疾病死去!主啊,如果不是我在這裡遇到了一位非常好的醫生,那之後我的妻子又遇到了神奇的藥師,獲取了合适的藥劑。
“當然,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這都得感謝那位醫生,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會讓妻子多注意這塊。主啊,這真的太神奇了。”
面對格拉西斯充滿激情的感慨,愛德華不禁靠了過去,發出詢問:
“那位你在這裡遇到的醫生,叫什麼名字?”
格拉西斯用手按住心口,似乎在抑制激動的心情。
“他叫克萊恩·莫雷蒂!”
“……這,總之,很不巧,他跟他的女伴剛離開不久。”
“沒想到他的女伴也對占蔔有興趣!?他的未婚妻?或者說妻子?不,這不重要,下次遇到他們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
……
我和克萊恩剛從俱樂部出來,迎面而來的就是倚在門外牆壁上的倫納德。
他姿态輕松,還對着我們笑着揮了揮手。
“倫納德?“
我有些吃驚,但随即明白過來——他依舊保有監視我們的工作。
“下午好,女士。呵,愛麗莎,我還以為你會先感謝我,畢竟我給了你們脫離監視去俱樂部閑逛的時間。“
倫納德補充完,就那麼背着手,形态十分自然地跟在了離我們幾步遠的位置。
克萊恩跟我詫異地對視了一眼。
其實,我察覺到值夜者們收容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筆記後,倫納德已經很大程度地降低了監視的力度,但像今天這種,在工作時間放任我們單獨在一起也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看來他不怎麼在意蘭斯洛特案的線索啊。我在内心搖了搖頭。
果然我們到射擊俱樂部時,倫納德并沒有跟進去,我和克萊恩自然樂得這樣的場景,懷揣着領取的子彈做完了射擊和體能訓練。
從佐特蘭射擊俱樂部回來的時候,我的右肩已經被震得又麻又疼。哪怕之後有做熱身運動和仰卧起坐之類的體能訓練,都隻是暫緩影響。
黑荊棘安保公司就在佐特蘭街,我們順着路回了一趟公司領取煙草商委托的酬金分成。我和克萊恩每人拿到 10 鎊。
煙草商支付的酬金一共 200 鎊,其中一半充當值夜者們的活動經費,一半付給出動的人員。不過我和克萊恩都是非正式的值夜者成員,因此每人隻能拿到 10 鎊。
這個時侯我已經找不到倫納德的蹤迹了,雖然也可以用占蔔的方式确認,但這隻會憑空增加值夜者們對我的懷疑,所以我幹脆放任他消失,畢竟他也有能力足夠自保。
加上倫納德之後能拿到 80 鎊,這讓我有點生氣。
之後我和克萊恩搭乘馬車回到了位于水仙花街 2 号的家。老尼爾今天有事沒顧得上我和克萊恩的授課,所以我們才能夠抽出大量時間耗在俱樂部,也導緻我們歸家時還不到 7 點,街道的商人們還在時不時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