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馬吉歐拿起酒瓶,用拇指壓過已翹腳的包裝,擦帶走一點粘合劑,他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湊近注視着貼紙。
“金酒……是[尼格羅尼]的基酒……”
如柑橘褶皺流淌的水光,正悄無聲息地膩過玻璃背壁,驟然砸在霍爾馬吉歐另一手背上,他回過神,用兩指揉揉眉間,最後将酒瓶放在桌上,碰發出“咔”的聲響。
“咔——”
伊魯索推開門和梅洛尼一前一後的進來,經過餐桌時将手中的披薩盒扔到上面。
“帶的什麼回來?……怎麼是Buonissimo家的披薩?我想到上次瑪格麗特披薩上腐掉的帕瑪森乳酪就反胃。”
“霍爾馬吉歐,吃不吃的選擇在你,别影響我們。而且,誰讓你把瑪格麗特披薩忘在一堆幹酪下面……被熏了一周的臭味逼得要換據點。”
伊魯索活動着手肘關節瞟了他一眼,順手将軟氈帽甩到沙發上。
而霍爾馬吉歐略有無奈地摸了圈頭,便鑽進了廚房。
“見鬼的?! 有什麼好待在這破船上的前面找不到借口也就算了——喜歡的女孩出現還要死待在船上?! 簡直無法理解這種人啊看了這麼多遍也無法理解——這是意大利人該有的思維嗎?! ——”
加丘手指哆嗦着按壓遙控器,喉嚨似鑽着咕噜咕噜的氣泡,電視也顫動着發出嘲哳聲,這使本來坐在他身旁一同觀影的貝西,默默地将位置挪得越來越遠。
“正好你們回來了,梅洛尼說說你那晚遇到的事,我們可等不及「老闆」故弄玄虛的指令。”
普羅修特從盥洗室裡走出,正用紙巾細細擦拭着手指關節。
“……我後面返回理發店的時候警察已經圍在那兒了,當然沒什麼影響。我聽到他們說[鳥嘴][鳥嘴],就是你提到過的那個……屍體還蠻有藝術感的,但我們想要的東西,應該早就燒光了。”
“我倒認為沒必要糾結這些,既然那三個替死鬼回來了,不就說明條件談攏了?說白了,無非還是,普羅修特和貝西去佛羅倫薩談的那些東西,港口,貨源,賭場。”
霍爾馬吉歐提着一打啤酒還有份速食意面放在餐桌上。
“對啊,反正以現在的情況,與賭場要錢沒什麼區别。”
伊魯索用披薩鏟舀起一塊披薩放在盤子裡,接着将披薩推向剛坐上餐桌的加丘及貝西。
“有時就是這樣的自信,而耽誤了真正的進程……”
餐桌上的人們行動微微停頓,往書房方向看去,是隊長裡蘇特。他從容不迫地環視着了一圈,便一步步往餐桌走去。
“現在的局面,越應了解的事無巨細就越對我們有利。這并非像索爾貝,傑拉德的情況。
我們也有立場深究此事,并且組織裡對這事興味盎然的人不少,有人和我們一樣想借此事試探佛羅倫薩的底牌到底如何,也有人想借此鏟除叛徒得到更深的信任……
老闆獨握的資源可太多了,我們都清楚油水有多麼誘人,即使沒開始毒pin生意前,那些利潤也是不可小觑的。”
裡蘇特将手裡的報紙往餐桌中間推了推,上面的标題是“雨夜理發店[鳥嘴]詭影”
“此事并非一般情況的地方,不是黑邦因果關系的鬥争,是一個外來插足者的幹涉。還是在博洛尼亞殺了那老闆侄子的同一人。
那如果将此人抓住,我們将站在極其有利的局面,尤其那人很可能看過信件,這甚至是北部都不清楚的。
假設如果将ta抓住,可以用作投誠的态度,若佛羅倫薩的老闆是個孬種……「老闆」即使心知肚明,也沒有任何處罰的借口,畢竟我們沒有違反任何禁令,甚至可以說,維護了「熱情」的和平及尊嚴,還幫他壓了佛羅倫薩一頭……”
伊魯索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嗤笑一聲。
“說不準還能在國際上名聲大噪,幫組織洗白?畢竟是國際殺手,比我們幾個可出名多了。算了,給組織洗白,别最後把這點工資都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