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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Dyna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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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清晨,當陽光在約翰的眼皮上醒來時,他知道自己愛上波西安了。

波西安在約翰懷裡;約翰摟她如此的緊,就好像他們身在廣場,而周圍擁擠的人群在不停的推搡他們似的。約翰想,好在這個空間裡隻有他們兩人,因此他可以聞到波西安身上經過一晚溫存後仍殘留的淡淡的柑橘栀子花香。

多少次的,這種香味挑動約翰的嗅覺,如同波西安的聲音撥弄他的神經。波西安喜歡念一些短詩,“世界對着它的愛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于是約翰起身,給波西安一個小如歌的親吻。

約翰沒有辦法,他在紅勝玫瑰熱烈、綠比森林潮濕的波西安中探尋,好奇她如何凝聚成玻璃管裡的那一點黃。

大概是因為波西安格外喜歡橘子和橙子混合的果醬;約翰在日益熟悉的親吻中一次次的品嘗到那種甜的發昏的暖洋洋的味道。

波西安用甜美的呼吸回應他。約翰撫摸波西安,感受她的皮膚細膩,好像一年當中最先降下的那場雨,遠離煙塵,隻因日光的照耀反射出些許雀斑。

在那些□□的觸碰中,幾次約翰都想替波西安束起礙事的長發;可當發絲流過他的手掌時,他驚歎于它們海風拂過水面的順滑——約翰很久沒見過海洋了,他對海洋的印象在波西安的叙述中重建。

波西安說,海面上的漁船是她口腔中的一顆水果硬糖,接着,她把那條小船渡進他的海洋。

在波西安的吻裡,冬天是夏天,而秋天和春天一樣,生命的溪流從他們中間走過,裡面遊動着小斑魚。

“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為你孕育了一雙兒女的,你的妻子?”波西安問。

“我不記得了。”約翰回答,“因為波西安,因為你。”

波西安的雙眼中湧出悲傷,以及愛;它們蔓延進約翰的眼睛。

約翰說:“我才發現你的眼睛是棕色的,偏黃一些的棕色。”

波西安告訴他:“那是惡魔眼睛的顔色。”

“你的嘴唇是煙粉色的,惡魔可沒有這麼美麗的嘴唇。”

約翰還想再說點什麼,波西安卻不理他了。随着淡藍色絲綢睡衣下胸脯一呼一吸的律動和節拍,波西安哼起歌。不停重複同一個段落的小調,和波西安的影子攜手闖進約翰體内,他的大腦、他的心髒、他的軀幹、他的四肢,被全部占領。

于是約翰也不說話了,他靜靜地躺在那裡。

“……生活本該如此……”

隻有聽到這一句時,約翰的身軀飛快的抖動一下——他的意識完全支配了他的軀體,命令他做出這個動作。

然後約翰會聽見波西安繼續唱:“美好又甯靜。”

“這個怎麼樣?”約翰換了新襯衫,又套上外套,“我想你成為我孩子們的母親。”

“太無禮了,”波西安幫約翰翻出領子,“但是除了‘好’,我還能給你别的答案嗎?”

波西安憧憬未來的生活,急不可待的,她甚至想要先時間一步踏進未來。一間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裝修風格的小屋子,雖然陳設有些雜亂,但地毯幹淨柔軟。屋子裡關着熱騰騰的面包和咖啡香氣,還關着兩個人滿當當的愛。

踢踏着拖鞋,波西安一手拿着鉛筆一手翻弄菜譜,她在思考晚上要做蘑菇餡餅還是玫瑰花烤鹌鹑;也許她會随便弄點奶酪把約翰打發了,家裡有一瓶沒喝完的甜葡萄酒。

風把被單吹起來了,很高很高,這使波西安想起髒衣簍裡堆積了大量亟待清洗的衣物。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因鳥叫聲而轉移:它們發出小小的、清脆的、悅耳的聲音,好像約翰的愛。

是的,約翰的愛,在目光不能捕捉到他的時候,波西安的心會挂念他。約翰是那個刻闆群體中的稀有個體,敏銳、細心;當他把這些美好品質用在波西安身上時,他成為她的美夢。

時鐘又悲鳴了一聲,波西安回過神,她起身把花瓶裡枯萎的花丢進垃圾桶。

從外面回來時約翰會帶一束新的花,風信子與滿天星。

約翰會親吻波西安的臉頰;然後波西安會對約翰說:“我愛你。我們的愛永不湮滅。”

03.

約翰說:“我殺害了神父。”

波西安卻說:“神父從不露面。”

波西安沒有告訴約翰,即使是她——神父的女兒,也很久沒有見過他本人了。

爸爸的懷抱是什麼感覺?是摻雜了煙草和古龍水的有力心跳?還是從胸腔發出的“我愛你,寶貝”?

或許在波西安還是嬰兒的時候,他有溫柔的聲音,而不是屏幕後毫無波瀾的“利比亞……萬衆一心……”

爸爸,波西安不止一次在心底說,戰争不僅傷害了你,可為什麼隻有你變得如此殘忍?

悲傷的,波西安意識到,她的父親不愛她了。她不過是他的一個政治工具——如果她能發揮最大效用的話。

那天留聲機播放的是《馬太受難曲》;約翰和波西安在玩國際象棋。

長久以來的安逸生活使約翰退化了,于是在士兵破門而入時,他失手打翻了棋盤。

約翰正面迎敵,因此他把後背留給了窗戶;緊接着嘩啦一聲玻璃破碎,約翰被人從身後撲倒。

“不要。”波西安想要上前阻攔對約翰動手的士兵,但她也被擒住。

後背的猛跺的一腳使約翰覺得他的胃插到了肋骨上,生理性淚水的模糊中他擡起頭,兩個士兵從腋下把波西安架起,但她如一隻破漏了的氣球,不住的向下滑。

最終波西安的雙膝砸在理石地闆上。

“神父,爸爸,把他留給我好嗎?”約翰聽見波西安對着他身後的屏幕哀告,“我發誓我會制造出源源不斷地、維護你統治的藥劑。他對我們還有用。”

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波西安,他所剩唯一的用處,就是喚起你的痛苦。感受它,然後摧毀它,像以前一樣。”

“我再回不到以前了,現在我隻有未來,和約翰的未來。我請求你可憐我,任還有什麼悲憫和仁慈,随便賜給我一點,不要帶走約翰,我請求你。”

“又不是第一次了,波西安,我不能次次安慰你。”神父說,“帶他走。”

“不,爸爸。”波西安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愛他。”

“波西安,”屏幕裡的聲音依舊冰冷,“再一次驗證了我說的,情感帶來戰争。”

約翰感覺到自己平行于地面,四個士兵把他擡了起來。

見此情景,波西安說:“至少,讓他再給我一個擁抱。”

“全沒有意義,波西安。”

“對我來說有。”波西安堅持,“對你來說也會有——這能激發我的痛苦,如你所願的。”

神父同意了。砰的一聲,約翰摔在地闆上。

波西安手腳并用的爬向約翰,“扶着餐桌,約翰,”波西安在約翰耳邊低語,“站起來。”

約翰心領神會,他一手摟住波西安,一手抓住餐刀。

“别輕舉妄動。”約翰把餐刀抵在波西安的頸動脈上,“我會要了她的命。”

“爸爸。”波西安哭喊,但隻有這一個詞,“爸爸。”她重複,一遍又一遍。

“把他們都處決了。”

波西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子彈擦過她的耳朵,一把餐刀劃過她的脖子。

身後的人重重倒下,約翰被射穿眉心。

“不。”神父阻止士兵繼續射擊的動作。

“不。”波西安捂住脖子,她不知道該先為哪件事嚎啕絕望,索性都濃縮在這一個詞中。

波西安無法呼吸,她分不清是因為脖子上的傷口,還是因為阻塞在喉嚨的悲痛。

“别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波西安掙紮着,拒絕教士給她止血,“為什麼不讓我和他一起走?”

“最出彩的一次,波西安。”神父點評道,“我相信現在的你能制造出超凡的藥劑。”

“别讓我失望,波西安。”

屏幕熄滅,波西安閉上眼睛。

End.

“怎麼樣?”波西安問。

“神父十分滿意,”教士回答,“量産之後,它們會全面替代舊的。”

“是嗎?”波西安的淚從無神的雙眼裡掉落出來,“它們一定很有效。”

“而且很穩定,現在利比亞人每天隻需要注射早針了。”

教士說完,被旁人叫走,留波西安一個人面對鎮定劑。

波西安拿起盛有黃色藥物的小玻璃瓶,把它放進注射槍裡。

神父的演講再次響起。

“利比亞,恭喜你。到最後,和平統治人心;到最後,戰争不過是個名詞,它所代表的意義逐漸為人所淡忘……”

“波西安,解憂良藥,我們大衆的鎮定劑,我們偉大社會的粘着劑,救命良方,解救我們脫離哀傷苦海,憂郁和仇恨間的深邃壕溝……”

“真的嗎?”波西安問,她把注射針放在還未愈合的傷口上,沒有半點猶豫的,她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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