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白的右手掌心仍在滲血,與林默的傷口形成詭異的對稱。血珠滴落在實驗室地闆上,竟像水銀般滾動聚集,逐漸組成父親的字迹:【疼痛是最後的錨點】。
"繼續。"林默将染血的匕首調轉方向,刀柄朝向謝孤白,"下一個部位是左肩。"
謝孤白注意到林默說這話時,喉結上的銀鍊停止了晃動。
當刀刃劃破襯衫時,謝孤白看見林默鎖骨下方有一道陳年疤痕,形狀酷似實驗室的安全密碼。他突然明白過來:"這些傷...都是數據接口?"
林默沒有回答,隻是将匕首往前遞了遞。刀尖在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謝孤白微微收縮的瞳孔。
"你确定要這麼做?"謝孤白低聲問。
林默的嘴角揚起一個近乎破碎的笑:"證明給我看,謝分析師。證明我們還能感覺到'真實'。"
謝孤白接過匕首,刀鋒貼上左肩的瞬間,他看見林默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刀刃劃破皮膚的痛感尖銳而清晰,但更清晰的是林默同步繃緊的身體——他的左肩憑空裂開完全相同的傷口,鮮血順着鎖骨滑落,在藍色晶體的映照下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果然..."林默的聲音帶着喘息,"痛覺神經還是連着的。"
謝孤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拇指按在那道形似密碼的疤痕上:"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這不是疑問句。
林默垂下眼睛,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實驗室的最後一課...雙生子效應。"
系統突然強制啟動記憶同步。這次出現的不是片段,而是連續場景:
十五歲的謝孤白站在配藥室,手指發抖地調換林默的藥劑。注射器裡的液體在燈光下泛着詭異的藍光,而他在針管側面刻下微小的凹痕——那是隻有他們才懂的摩斯密碼:【相信我】
十二歲的林默蜷縮在實驗艙角落,将本該注射的藥劑藏在頰囊。深夜借着應急燈的微光,他在素描本上記錄謝孤白修改過的實驗參數,每一頁都畫着同一個少年的側臉。
記憶消散時,兩人的額頭還抵在一起。謝孤白嘗到唇邊的血腥味,才發現林默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這是實驗室裡他們約定的應急通訊方式。
"同步率突破臨界值95%..."機械女聲突然扭曲成謝父的聲音,"小默,你又在作弊。"
林默猛地推開謝孤白,一口鮮血噴在控制台上。血珠懸浮在空中,組成一行懸浮文字:【記憶篡改次數:7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