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縮在白六懷裡一動不動的

小丹尼爾：“何況，真正的危險不是剛才就被你打殘血了嗎?”

白六菀爾：“也是。”

不出所料，【丹尼爾】的個人技能和面闆都被白柳鎖了。

沒有技能和怪物面闆的小醜，就算再瘋也隻能欺負欺負精神狀态不穩定的小孩兒，現在怕是連掙紮的餘力也沒有了。

這條世界線的【流浪馬戲團】在他半死不活的放養下性格比其他世界線都要溫和很多，唯一的危險分子被控制，怎麼都不會有事的。

“所以，你是想‘監控’我這個唯一的不穩定因素嗎?”白六微笑着看着白柳，“在這裡見到你非我所願，打擾了你的平靜生活，我很抱歉。”

“我隻是有點好奇。”

白柳語氣冷淡地打斷了白六的話：“你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

“可能……因為我退休了吧。”白六脾氣很好地回應，“不用上班總是會讓人心情愉悅的，你說對嗎?邪神大人。”

白柳：…

這個強行撂挑子跑路的前任到底是怎麼有臉對他這個接爛攤子的繼承人說這種話的?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白柳忍住把面前這個混蛋暴揍一頓的沖動，冷靜道，“我融合了你658條世界線的記憶，看到了很多東西，你不僅殺死過牧四誠，你也殺過丹尼爾。”

他的話音微頓：“是虐殺，你在他失去價值後把他丢給遊戲裡的怪物肢解，讓他溺死在冰川下的海水裡，吊死在鐘樓上……你把他提前下放逼瘋，看着他向你求救，你很享受他的痛苦絕望。”

“六百多條世界線的時間太長了，無趣的生活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嗎?”白六唇邊的笑意不減，語氣很是随意。

在這條世界線養一個看起來完全沒成長到你預期的，被慣壞了的丹尼爾也是你的樂子嗎?”

白柳指了指白六懷中快抖成個小篩子的丹尼爾：“他現在看起來像個沒斷奶的小崽子。”

白六垂眸，把瑟瑟發抖的小丹尼爾又往懷中攬了攬：“養他的确讓我心情愉悅，這是一筆很寶貴的交易，白柳，你這麼聰明應該不至于猜不到他變成這樣的原因，所以我并不覺得我把他慣壞了。”

“他和正在發瘋的那個有什麼不一樣?”

白六垂眸：“說實話，我不知道。從我見到他的那刻起一切都亂了，也許這樣的經曆讓他在我這裡多了一點特别吧。”

至于658世界線的丹尼爾，他會記起，甚至是在白柳回歸那條世界線前就記起一切還把自己變得這麼不人不鬼是白柳和白六都始料未及的。

白柳對丹尼爾并沒有對白六那麼深的反感，但也絕對不可能對他産生任何超出陌生人範圍的善意，而白六在喪失邪神身份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跨越世界線去挽救一個被他親手摧殘到連愛自己都不會了的劣質靈魂。

其實不管哪條世界線的丹尼爾本質上都是個赤誠的孩子。

白柳如是想：可惜遇上他和白六，這赤成算是喂了狗。

既然如此，有些話再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既不能給白六添堵，又浪費自己口舌，是一筆很不劃算的買賣。

這樣想着，白柳轉身就走。

白六剛給小丹尼爾噴完精神漂白劑，聽見遠去的腳步聲不由挑眉：“都問完了嗎?這麼快就走。”

白柳反問：“面也見了，話也問了，那邊架也應該打完了，為什麼不走?你不是已經知道通關方法了嗎?”

白六的态度依舊良好：“我隻是覺得，以後大概是沒機會見面了，關于門最近的異狀，你會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白柳心說本來是想問的，但今天走完這麼一遭，他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況且……

“明天上班醒不來，方點和陸驿站會扣我全勤獎，我問這些問題，門會給我錢嗎?”

白六：……

退休的前邪神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繼承人，真心實意地發問：“陸驿站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當了邪神還能混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