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雪紛至。
風吹着玻璃,裹攜着陣陣蟲鳴鳥叫鑽進了老舊的居民樓中。
白六一睜眼,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間并不寬敞的房間中。
房間布置得很溫馨,讓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房間有兩位主人。
房間的牆壁上挂着瘦長人影和開膛手,傑克的玩偶服,床頭櫃上堆放着幾本攤開的恐怖故事書。
對着床的電腦上還呈現着17/21的遊戲通關畫面,畫了一半的線稿就那麼随意地貼在了電腦前。
到處都彌漫着一股暧昧旖旎的氣息。
白六饒有興緻地四下觀望了一會兒,随後才把目光投向了床上唯二的兩個活物。
白柳正躺在謝塔懷裡安然地熟睡,突然感覺到了一道好奇探究的目光,頓時皺了皺眉。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煞時間被一道穿着黑色長風衣的身影占據了視線。
那人頂着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用看什麼新奇玩意兒的目光靜靜地望着他們。
白柳:……
白六:……
四目相對,兩廂無言。
随後醒來的謝塔冷靜地從枕頭底下抽出放了不知道多久的黑色骨鞭。
……
半個小時後。
白柳、白六、謝塔以及被白柳一個電話緊急呼過來救場的陸驿站冷靜地坐在被拆得隻剩毛坯的客廳裡四下對望。
白六微笑着拒絕了陸驿站遞過來的檸檬茶,好脾氣地和顔悅色道:“預言家先生聯系上我的隊員了嗎?”
陸驿站點頭:“唐二打開車去接了,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辛奇馬尼家那邊的聯系方式還在申請,應該會和他們一起送過來。”
白六了然點頭,靠坐在被一分為二的沙發上不再說話了。
流浪馬戲團的衆人度過了有史以來最刺激的一天。
上一秒還在遊戲或辦公室裡幹自己的事,下一秒就一臉懵逼地被送到了658世界線的自己面前。
周末通宵打了一個晚上遊戲的【牧四誠】一大早上和二十多歲的自己來了個面對面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一個電話就差打到120去了。
好在唐二打動作麻利,不到半個小時就把異世界線連帶658世界線的五大一小打包送進了白柳家。
牧四誠頂着一身的血,到現在還是懵圈的:“等一下,你們說什麼?什麼門?”
陸驿站頭疼得揉了揉眉心:“門就是……”
算了……和這家夥說不清楚。
他轉而望向白六。
“白柳之前和我說,你那邊也有所察覺,四年前門出現異動,白柳作為鑰匙的那一半靈魂突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這意味着這一半靈魂上所承載的欲望與邪惡的源泉——白六逃役了。
“起初我們很緊張,連白柳在那兩年裡脾氣都變得很不溫和。”
畢竟送走這尊神,他們付出的都太多了,再回來一次誰都遭不住。
白六微笑颔首:“多謝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