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認真搖頭:“有區别的。”
菲比打他隻是示威和驅趕,想讓他離得遠一點,不要侵犯她的領地,打得再狠
也不過流一點血,留下幾塊淤青,不會傷筋動骨更不會要他命,但父親是不同的,那是真的會打死他。
丹尼爾抿了抿唇,聲音悶悶的:“我不會再找你打架了,謝謝。”
菲比若有所思地看着蔫趴趴獨自走掉的小男孩,暗道一聲好蠢。
又蠢又天真,真的好像一隻給口吃的就搖尾巴的流浪狗。
流浪的小狗沒人保護也沒人疼,誰看見了都要踹一腳。
菲比面無表情地想。
打一架而已,也不比禱告花得時間長。
于是在丹尼爾停止了主動找事以後,菲比開始破天荒主動套他哥麻袋了。
小孩子總是長得格外快的。
丹尼爾和菲比之間的鬥争逐漸從拳打腳踢的孩子間的對抗轉到直刀直槍的厮殺與火拼。
殺傷力更大,距離卻越來越遠,變得穩重而疏離。
哪怕後來辛奇馬尼家覆滅,整個辛奇馬尼家的城堡都被那缺德的父子倆付之一炬,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仿佛再也無法越過競技台上子彈的距離了。
……
“辛奇馬尼·菲比!我說過不許随便動我的東西!”
白六在現實中的意大利境内别墅。
十八歲的丹尼爾抱着一團很舊的風衣氣鼓鼓地盯着兒童房裡的菲比,大聲喊道:“這是我的房間!不許進我的房間!”
菲比掃視了一眼亂得像被打劫了的兒童房。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她定了定神色,試圖安撫和小時候一樣炸毛的哥哥:“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
丹尼爾哼了一聲,看起來仍舊在發脾氣。
真是被慣壞了的小孩,白六難道沒告訴過他适可而止嗎?
菲比揉了揉太陽穴,面無表情地說:“講點道理丹尼爾,如果不是你沒和我商量就燒毀了辛奇馬尼的城堡,還讓關在地牢裡的國際警察帶着證據逃走了,我并不用和媽媽一起藏在這裡躲避搜捕。”
丹尼爾眨了眨眼睛,語氣不善:“你在挑釁我,菲比。”
“我隻是在和你講道理。”
“我不想講道理,你想和我打一架嗎?”
菲比的頭更疼了。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二十六歲的【菲比】神色淡漠地看着二十八歲的【丹尼爾】。
“你在繼承人試煉裡輸得一敗塗地,誰給你的膽量擅自逃跑,挑戰我的權威?”
【丹尼爾】攤開手,露出一個無話可說的笑容:“你想讓我聽話,乖乖待在辛奇馬尼那就像小時候一樣打服我吧,我隻對強大者忠誠。”
【菲比】大概也正有此意。
她扔掉了随身攜帶的手槍,把袖子向上挽起,隐隐泛着藍的綠色眼瞳裡是一如兒時的冷靜。
“如果你非得用這種方式才能認清誰才是這個家的上位者,那就來吧,用辛奇馬尼最傳統的方式。”
【丹尼爾】幹淨的臉上揚起一個放肆又愉悅的笑容,同樣丢掉手槍擺出一個格鬥的起手式。。
鬥争與對抗是順着肮髒的血脈流淌在辛奇馬尼家骨子裡的東西。
它讓在罪惡中誕育的生命成長得勇敢且堅韌,在暗無天日中共同沖破了名為辛奇馬尼的牢籠,探出染滿血色的荊棘,去擁抱光明和自由。
但那些根植于深處的利刺永遠不會真正枯萎。
拿起槍為求生和守護。
放下槍是放縱與忠誠。
這是屬于辛奇馬尼的榮光。
……
示威不成功被妹妹反揍了一頓的丹尼爾提着不慎骨折的手臂在菲比的陪同下灰頭土臉地去找了小女巫。
彼時,劉懷正在給剛睡醒的佳儀紮小辮子,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吓了一跳。
得知事情的原委,劉懷和這對彪悍的意大利兄妹相顧無言,默默看了一眼坐在小椅子上乖乖吃紅豆餅的小佳儀。
嗯,妹妹什麼的,還是自己的最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