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輕揉了揉太陽穴:“你帶他出門之前搜他口袋了嗎?”
牧四誠滿臉懵逼:“出來吃個飯,還要搜口袋?”
“……行了,座标給我,我馬上到。”
白六的馬上十分迅速,不到一分鐘就已經站在牧四誠身邊了,但他來了似乎也沒什麼用。
丹尼爾沒有除了呼叫器以外的通訊工具。
呼叫器還是隻能在遊戲内使用的。
白六來了也不過把牧四成一個人人肉搜索變成兩個人人肉搜索。
但美食街實在太大了,而且邊邊角角不少,想找到人并不是那麼容易的。
又一圈繞回來彙合,牧四誠已經滿頭大汗:“找不到啊老大,他這才第一次來,能跑到那麼偏的地方去嗎?萬一是被壞人帶走了……”
白六的表情相當冷靜:“那就麻煩了。”
對話被一聲突兀的槍響打斷。
如同是平靜夜裡的一聲驚雷,讓牧四誠心髒都跟着顫了一下。
偏僻的小巷裡。
丹尼爾半俯下身,蘋果綠色的可愛眸子安靜地看着癱坐在地上的綠毛男人:“我,漂釀嗎?”
綠毛手腳發軟,身後的牆壁上被子彈打出一個不淺的彈坑,一枚貨真價實的彈頭就落在他腳邊。
如果丹尼爾的手再偏一點,他的頭現在已經炸成一地血肉殘渣了。
那個好看得像個小丫頭的少年還在迫近,單純無瑕的綠眼睛看着他如同一個無知幼童看着可以随意捏死在掌心的小動物。
“想和我,玩玩嗎?”
綠毛仍在發抖,丹尼爾已經失去了耐心,直起身,一腳踢在了男人臉上,像踢個皮球似的,一腳踹碎了男人半口牙。
“問,你話,你,啞巴?”
男人痛得哀嚎出聲,跪在地上把頭磕得砰砰作響:“饒命!大哥饒命!小的不懂事,大哥你高擡貴手……”
丹尼爾玩着手上的槍,居高臨下地望着跪地求饒的男人,眸中的神色冷極了,如同是加了冰塊的雞尾酒,沉浮着美麗的顔色。
“父親教導我,垃圾,沒有價值,礙眼睛,準備被殺。”
小家夥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主謂賓亂得一塌糊塗,咬字倒是清晰可辨,隻是說出口的話讓綠毛一下子白了。
丹尼爾似乎不太滿意自己放狠話的效果。
結結巴巴的,一點也不酷。
空氣中再次響起了令人不安的金屬碰撞聲,丹尼爾把槍口對準綠毛的頭:“獻,醜了。”
扳機還沒扣下,丹尼爾的手突然被一隻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大手按下了。
丹尼爾怔了怔,立刻回頭抱住了身後的男人,驟然軟下去的聲音聽得綠毛和牧四誠懷疑人生。
Padino~"
白六敲了敲小教子的腦袋,不溫不火地訓斥:“怎麼這麼頑皮?不是說過小孩子不可以一個人亂跑的嗎?”
丹尼爾滿臉都是委屈:“Mi hanno molestato(他們欺負我).”
幸好這群被丹尼爾揍得癱地上起不來的混混聽不懂意大利語,不然這會兒該汪一聲哭出來了。
白六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溫和地揉了揉小崽子金色的半卷發:“他們趁你一個人的時候帶走你對嗎?”
小丹尼爾乖乖點頭:“en。”
白六唇邊的笑意加深,繼續問:“牧四誠把你帶出來,讓你一個人對嗎?”
丹尼爾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白六微笑:“好的,我知道了。”
牧四誠忽覺後背一涼,有種要命不久矣的錯覺。
事後,小丹尼爾喜提一部新手機,而牧四誠喜提白六一頓愛的教育。
丹尼爾乖乖地坐在遊戲大廳裡,一邊看牧四誠被骨鞭攆得到處亂蹿,一邊淡定地往嘴裡塞了把小餅幹。
嗯,朋友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