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壬宗是江湖七大派之一,其門内功法六壬功是當世最強内功法門,無須借助外物就能發揮出全部功效,是以六壬宗上下以練拳法與掌法居多。
白榆當年上六壬宗切磋時,就曾被六壬宗内一位長老嘲諷說她自身功力不行,還要借助刀劍之能。
最後,那位長老被白榆好好“關照”了一下,哪怕他并不是六壬宗内的實力最強者。
當古一然說出那句不需要借助外物的那句話時,她就瞬間想起了這件事,見他所出掌法之後,更是确定這小子就是那位長老的徒弟。
她聽說那名長老隻收了一位弟子,想來是很滿意這徒弟了。
不過麼……
呵,那家夥比不過她,他徒弟也比不過她徒弟。
想到這事,白榆怎麼也忍不住,放肆大笑起來。
薛明輝看了她好幾眼,之前還在說六壬宗,怎麼現在這麼高興?
他問盛元冉:“小盛,六壬宗這麼好笑嗎?”不然白榆怎麼笑成這樣?
另一邊被捆起來的古一然聽見這話,又激動起來,大喊大叫:“不許你們說我師門!你們師門才好笑!”
這位古小公子真是“易燃易爆”,白榆心道,另一位季姑娘顯然就沉穩多了,從他輸後就沒再說過話。
其他人都沒在意。盛元冉認真想了想,六壬宗曆來名聲不錯,除去部分門人對他們練外功的有些看法外沒有其他可議論的地方。她道:“六壬宗很正常,沒什麼好笑的,白姐姐許是想到了别的。”
“你說什麼!你看不起我師門嗎!我們六壬宗怎麼就不好笑了!”話一出口,古一然就反應過來,隻是當下進退不得,隻好哼了一聲自顧自生悶氣去了。
薛明輝看傻子似的瞟他一眼,繼續跟盛元冉說話:“我大約知道白榆為什麼笑了。”
如果整個宗門都是這樣的話,那确實是很好笑了。
盛元冉也是覺得古一然有些傻,不由自主看他,然後就看見了他旁邊的季月,季月閉着眼睛,緊緊抿着嘴唇,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耽誤了一整個白天和半晚上都沒能找到任何線索,幾人決定先找個落腳之處,再議後事。
翌日一早,一行人抵達鄰近大桃樹村的鎮子,找到了一家客棧。
店小二看了好幾眼竺晏和伏玉,二人背上各背一人。
白榆歎道:“這是我家弟弟妹妹,前段時間被驚着了,現在還不能說話,走路也要人扶着,我這才特地找了人幫忙帶他們去城裡尋大夫。”
說着,她用手輕輕撫過季月的臉頰。
季月、古一然二人在出發前被伏玉點了啞穴,聽見白榆在這胡言亂語也沒法反駁。
古一然不甘放棄,使勁轉着眼珠子,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地方了。他希望店小二能看出他們不是一夥的。
隻可惜他的希望要落空了,店小二好好打量了他一下,而後對白榆道:“姑娘也别憂心,我們村裡之前有個人跟您弟弟着症狀一樣,最後帶去了城裡就治好了。”
古一然:?
白榆配合露出一絲期待,道:“但願如此。”
店小二更是同情。
父母雙亡長子長女獨自拉扯大幼弟幼妹的事他見過多次,如今,白榆在他心目中就是這麼一個長姐。帶他們去客房注意到白榆手上繭子,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至于另外幾個……多半是白榆特地請來幫忙的人。
在挑選客房時,店小二特地給他們選了幾間采光更好的,之後到後廚報菜時也特地叮囑廚子不要少了分量。
收整後吃過飯又歇了一會,留伏玉守着季月和古一然後,其他人聚到另一間屋裡。
“這驚雷派莫非不在大桃樹村不成?”如果在的話怎麼會一點蹤迹都沒有。薛明輝不解。
“難道是消息不對?”盛元冉說,她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了。
在大桃樹村守了那麼久,還找了半夜都沒能發現什麼,隻能說明驚雷派根本不在那裡。
江崇道:“程家是定臯城數一數二的人家,我們與程家素來沒什麼過節,又與其程家主看好的許公子相熟,他給的消息當不會有錯。”
竺晏道:“許是消息滞後。”
驚雷派可能确實在大桃樹村待過,但不是現在。
幾人又讨論半天,白榆一言不發。江崇問她:“你怎麼看?”
白榆道:“我暫時沒什麼想法,隻是很好奇一件事。”
薛明輝:“什麼事?”
白榆道:“吹雪派和六壬宗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這麼兩個沒什麼江湖經驗的,總不可能是像許嘉音一樣身負宗門任務的。
能負責宗門任務的,不說武功有多麼強,最重要的是能保全自己,别到時候事情沒辦成人就沒了。
季月和古一然既沒有厲害到天下無敵,又不會看眼色,還是深受師門看重的弟子,其師門長輩肯定不會就這樣把他們放出來。
江崇陷入沉思。
季月與古一然二人都是一眼能望到底的性子,随便試探幾句就能知道不是驚雷派的同夥,所以哪怕他們出現時胡亂動手,他也從沒将二人放在心上過。
不過是兩個無知小兒罷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