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絕對不行,我要去找師父。”
祝景瀾将他拉住:“别去了,你都能想到,師父怎麼會想不到……”
時光流轉,四年前的畫面仍曆曆在目。
四年間,祝景瀾從零開始,一步步在鄉野發展勢力,竟也能凝聚出一股不小的力量。
可是這與整個大黎國力相比,隻是不堪一擊,甚至一陣風就能吹散。
前段時日,他聽聞師父舊疾複發,這才回來幫忙尋藥。
徐清霜幽幽望着他:“當年若是沒教你們這些縱橫謀略該多好。”
愛之深責之切,師父的心意,祝景瀾明白。
“師父,你就讓我為你們做些事吧。”
他嗔怪:“我不答應你就聽嗎?”
祝景瀾咧嘴笑,任由徐清霜數落也不反駁。
祝長明端藥進來:“師父,該喝藥了。”
“師父,這是我特意尋來的雪兔,喝了它,你很快就能下床,恢複往昔活力。”
徐清霜無奈:“天底下哪有這種奇藥,老頭子我遠比你們想得開,倒是你們,一個個都老大不小的年紀,是該時候考慮成家立業了。”
“師弟,看來我們師父真是老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長明你怎麼也學壞了,讓你平日少跟他學那些旁門外道就是不聽……”
“師父,我的怎麼就是旁門外道了,我不認。還有師兄,你有沒有鐘情的姑娘?我回來時青竹峰的大當家還特意托我來問,她對你很上心哦。”
“祝景瀾!你站住,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
吳大夫自裡屋出來,望向在外焦急等候的衆人,示意無妨。
“大小姐的藥送回來很及時,林老爺不日便能痊愈。”
林餘松了口氣,這一關,她算是過了。
一旁林晚晚咽不下這口氣,找了個借口回屋,立刻召出命簿。
“這是怎麼回事?林餘不但順利把藥材送回來,還毫發無損!”
“什麼破命運簿子,還能不能管用啊!”
懸浮在半空的命簿應言翻開新的一頁,林晚晚郁悶,想不看又忍不住。
雖然娘親及身邊人都說她比林餘樣樣都好,但實際情況她也清楚,除了能用主觀意願評價的美貌,她還真的沒哪一點一定能比得過林餘。
【重陽佳節,簪花入府,甚得君心。】
“什麼意思?怎麼這次的提示這麼少?”
她腦海裡努力想翻頁,命簿卻一動不動。
柳姨娘在屋外問:“晚晚,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吳大夫現在還沒走,要不要請他過來看看?”
林晚晚正煩悶,不想理會,但禁不住柳姨娘在外面一直絮叨,隻能收起命簿開門讓她進來。
“娘,都說了我隻是累了,睡一覺就好。”
柳姨娘慈愛看着她:“你這丫頭,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我為何會急了。”
“我又不是三歲孩童。”
“在娘眼裡,你永遠都是沒長大的孩子。”
“哎呀,娘,我真的沒事,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休息。”
她還得想接下來的對策,沒閑暇瞎扯。
實在不行,就還是用那個方法。
命簿不但能給她帶來未來的預言,還能幫她做出一些超自然力量的事。
比如憑空将林餘禮盒裡的物件調換成白菊,比如讓風起推人摔倒……
諸如種種,完全查無可查的神力。
但相應的,她需要以血為獻祭。
第一次動用神力是一滴血,第二次是一杯血,第三次是一盞血……
遲早,她會給不起。
所以,她得盡早把林餘解決了。
“晚晚,明日起溫習一下簪花技藝,下月能用上…你有聽我說話嗎?”
“啊?娘你說什麼?”
柳姨娘伸出手,在她額前試探:“沒發熱啊?”
“晚晚,你真沒事?”
林晚晚收回思緒,心跳加快:“娘,我沒事,您突然提起簪花做什麼?”
“你忘了,下月重陽,洛水每年這個時候名門望族都會舉辦盛大的遊園會。”
“我沒忘,但這和簪花有什麼關系?”
“下月淩南王和淩南王妃在拜月節會舉辦賞菊遊園,邀請各方權貴齊聚,閨閣貴女都會來。”
林晚晚不解:“娘,這怎麼聽起來像給長卿哥哥選妃?”
柳姨娘點了點她額頭:“還算機靈。你二舅舅傳信,淩南王其實對先輩指下的這門親事,也是頗有微詞,隻差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到時你機靈點,把那些想趁機攀附的,包括你姐姐都比下去!”
“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林晚晚有些洩氣,哪怕能提前預知,在對付林餘上還是次次失敗,更不提這一次的對手還有衆多官家貴女。
柳姨娘掩不住笑:“娘說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林晚晚頓時打起精神:“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招數要傳授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