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又被拉開。
先前不管自己怎麼撩|撥逗弄季泛蘇,舉止是如何的不安分,宋弋影都沒有聽過季泛蘇像今天這樣用上‘自重’這麼嚴肅的字眼。
但現在她看着季泛蘇泛紅的眼圈,全然是真被自己氣着了,心裡也有些着急起來,猶豫地還想上前解釋些什麼。
話還沒說出口,走廊播音箱内就響起悠揚的下課鈴聲。
...
靜谧的教學樓漸漸喧嚣起來,孩子們嬉戲打鬧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路過辦公室的學生更是好奇地探頭打量着她們二人。
感受到門外學生們的目光,季泛蘇撥了撥發絲,心裡冷靜下來。
她側過頭,眼底晦澀難明,又瞥了眼宋弋影手裡的禮袋,冷冷道:“宋小姐,這裡是學校,你還是請回吧。”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透,明眼人一聽就懂。
她拿起桌上的書本和教案,從桌子另一側繞過去,快步走出了辦公室,沒給宋弋影說話的機會。
“季——”
宋弋影呆呆看着季泛蘇的身影拐出了辦公室,低頭又瞥了眼手中的禮袋,依舊不解。
這下不僅衣服沒送出去,懷孕的事也沒問清楚,最後反倒還把季泛蘇又惹生氣了。
她輕聲歎了口氣,隻好悻悻朝門外走去。
剛出門,宋弋影便迎面對上個老師模樣的年輕男人,手裡還抱着書,看樣子是剛下課回來。
兩人擦肩而過。
男人見她從辦公室出來,轉身擡眼狐疑地打量了會兒,視線低垂又看向她手中的禮袋,微微皺了皺眉。
。
三樓一年級一班的教室走廊前,季泛蘇輕倚着欄杆,眼睛注視着樓下遠去的身影。
學校是個特殊的場合,但那人作為學生家長卻明晃晃提着禮物來學校找老師,被拒絕後還提着禮物大搖大擺的走在校園裡。
姿态肆意,好像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閑話。
道路兩側的梧桐樹樹影斑駁,宋弋影最後一點身影淡出了視線内。
季泛蘇才長歎一口氣默了默眼,明明才消失的人影又在自己腦裡出現。
那晚在酒吧裡,自己也不過是醉酒後的一時興起,雖然上了熱搜被迫與宋弋影多了些牽絆,但她從不覺得宋弋影對自己來說是什麼特殊的存在。
但世上的巧合總是定好了劇本,悄然發生。
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見,甚至還再次吻了自己。
短短三天,不管是吃飯、睡覺、上課還是閑暇時的發呆,宋弋影的身影像夢魇一樣繞在季泛蘇心頭,趕也趕不走。
好看的眼睛噙上霧氣,季泛蘇心裡又湧上些說不出的滋味。
不過是幾個吻,不過是幾句話,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樣,她眉頭輕鎖,對自己的荒唐想法有些氣惱。
季泛蘇煩悶的向後拂着頭發,轉身擡腳朝教室走去,一臉郁色。
雖然是下課時間,但學生們見她臉色嚴肅,原本放肆的嬉鬧聲也收斂了些,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乖乖坐回了位置上。
她雙手撐在講台上看着教案,想借此轉移自己注意力,但剛才發生的事一直萦繞心頭揮之不去,她隻好又回到了辦公室。
季泛蘇第一次覺得原來五分鐘是這麼漫長。
直到坐在椅子上又喝完了一杯水,上課鈴聲才再次響起。
...
宋弋影從學校出來後,直接回了家。
她躺在沙發上已經快半個小時了,眼睛也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禮袋快半個小時。
一想到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卻被季泛蘇拒絕,甚至連包裝都沒拆開看一眼,宋弋影就煩躁得忍不住想大叫。
“啊——哎——”
屋裡又是一陣幽怨的歎息。
她坐起身來抓了抓頭發,卷曲的長發胡亂肆意地支着蓬着,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宋弋影想不明白為什麼季泛蘇剛才不接受自己的禮物,也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會生氣。
要做的事情一件都沒做好,要問的事情一件沒問清。
她混亂的腦子像要炸了一樣,偏偏季泛蘇還在裡面竄來竄去。
煩悶地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想倒杯水喝,拉開冰箱依舊是空空如也,這時才想起一直還沒來得及去超市采購。
今天沒有一件順心事。
宋弋影看着空蕩蕩的房子,抓起桌上的口罩和帽子,無奈地又出了門。
工作日的中午,超市裡并沒有什麼人。
宋弋影推着購物車随意逛着,想着過幾天又要進組拍戲了,隻買了些方便食用的速凍菜品和礦泉水。
“酥餅酥餅,剛出爐的海城酥餅,香甜又好吃嘞~”
經過熟食區時,一旁銷售員正在賣力地做着促銷。
看見宋弋影,連忙上前呈過一盤子糕點。
“小姐,嘗嘗咱們海城酥餅吧,味道又香又糯,保管好吃~!”
宋弋影擰起眉心,看着黃澄澄的圓形糕餅,心下竟沒來由的生氣。
蘇餅蘇餅,走哪都能跟這季泛蘇扯上點關系!
“哼!姓蘇的餅能有多好吃?!”
“...”
說完便氣沖沖地走向收銀台,留身後推銷員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