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倫,你忘了你的姨媽是怎麼死的嗎?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放下了。”
“這跟她沒關系。”
“你沒認出來嗎?她畫的那個好朋友,你認出來了吧,阿萊西亞,她的母親也在那行人中,最後,隻有她妹妹回來了。多麼假惺惺,還上你們家送花安慰。”
“這些都沒有證據。”
“别裝了,上一次你不也相信了嗎?現在打退堂鼓了,我說,她跟阿萊西亞挺熟的,到時候審幾句話,有沒有可能得到真相呢?”
“奈林娅,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哈哈哈哈哈,你在逗我嗎?還是真覺得我會為一隻死去的麻雀傷心,我會毫不手軟地割掉它們那細小的喉嚨。”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本來也沒退路了。革命沒有不流血的,不過幸好,我們不是流血的那一方。”
i回到宿舍,學着萊茵提克把每個人的名字列在紙上。她用筆杵着臉上的肉,計算玩偶詩社的可疑性——非常可疑。她知道的還是太少了,蒙多絕不在學校裡了,應該在城裡某個角落或者遊蕩在雪原雪山上。她需要萊茵提克的檔案本,還有艾吉斯的幫助。
第二天,她早早來到萊茵提克的辦公室門邊蹲下,等待這位“位高權重”的盟友。此時,這位天真的小女孩不知道,這将是她碰壁的開端。
“我的建議是,不要摻和這件事。”
“但是我可以和他們直接接觸,查點過去的事更方便……”i還想再解釋一下。
萊茵提克不耐煩地搖頭:“所有你能知道的都是他們想讓你知道的,你太小看他們了。他們比你想得心狠手辣多了。”
“當然,你非要送死我也不會阻攔。”
“我不會死的。”
i跟萊茵提克共享信息未果,還被掃地出門了。
“艾吉斯!今天生意怎麼樣啊?”
“你怎麼來了,還真是不上課啊。”艾吉斯擦着展櫃裡的飾品,朝她無奈扶額。
i奪過他手裡的東西,把他拉到一個櫃子後面,她不斷回頭以确認沒人偷聽。“我跟你說,蒙多他失蹤了。”
“顯而易見的事,她姐姐今天還哭着從廣場經過。”艾吉斯把飾品小心放回展櫃,給她搬了把小椅子。
i拉下他的頭着急地說:“不僅是這個,我覺得蒙多八成已經遇害了,我有非常懷疑的對象,并且還和他們,成為了朋友。”
“雖然現在關系可能沒那麼好了。”她補充。
艾吉斯臉色怪異地瞥了她一眼:“我能确認你還沒有瘋嗎?”
“你什麼意思?我不能再正常了。”i坐在椅子上感到奇怪,很快她反應過來艾吉斯的意思,“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我,蒙多失蹤了,你們難道不好奇真相嗎?這難道不是為了,為了納傑日達嗎!”
i激動地站起來,面紅耳赤地辯駁。
“别激動,年青人這麼急躁幹嘛。”艾吉斯把她壓回椅子上,“納傑日達并不需要真相,你是在為自己的好奇心買單。”
“唉,摻和這件事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自己多想想吧。”
i沒有說話,她在店裡一直坐到天黑,艾吉斯沒有管她。在最後關門時,艾吉斯把她趕出去了,i盯着晦暗的巷道出神。她最後磕磕絆絆地說:“這不僅為我自己,還有納傑日達,還有,還有,還……有蒙多。”
“願故事保佑。”她雙手團成一團,閉上眼睛虔誠地祈禱。
碰巧,巷子裡傳來一道光亮,斯特拉的聲音響起,i用手擋着白光查看,隻見兩個身影出現。
“我上次磨了她老人家那麼久都沒同意,今兒你一來就爽快答應了,不會真是女神上身了吧。”斯特拉提着燈陰陽着旁邊的人。
“看什麼呢,這大晚上除了流浪者還有什麼稀奇玩意兒。”
斯特拉舉起燈搖了搖,i受不了躲在牆後避光,幾下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在靜谧的廣場上清晰可辨。沒等斯特拉呵斥,她主動表明身份:“是我,i,請你不要再晃提燈了。”
随着巷子裡的人靠近,i周圍越發明亮。斯特拉抱歉地穩住燈,轉過牆角和i碰面。“我還以為是老鼠,想吓走它,真抱歉啊。”她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街上逛?太不安全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i向她表達謝謝但仍拒絕,斯特拉拉上她的手就朝巷子裡走,i用另一手去掰斯特拉的抓在她手腕上的手,同時注意到與斯特拉同行的人是莫妮卡。
“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i快步走到斯特拉的旁邊央求,她不敢多看同行的第三人,極其害怕莫妮卡認為她又在幹壞事。
掙紮無果,i随了她們在巷子裡穿梭,不斷向學院靠近。她的腦子仿佛一團亂麻,對蒙多失蹤案沒有半點頭緒,但她可以确認自己不是因為跟萊茵提克或者艾吉斯置氣,她真的想知道真相,跟他們說之前是,現在也是。
“前面就是了,我可以自己走過去。”i拍了拍斯特拉的手,示意她放開。
斯特拉松開她的手說:“真的不用了嗎,我可以陪你上去哦。”i連忙擺手,勸她們快回去不用擔心她。最終,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兩個終于回去了。
她昏昏噩噩地回到714,躺在床上。說不動搖是假的,就為了一個案件?她又不是治安官。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她不想和玩偶詩社毫無關系,不然她在納傑日達真的什麼也沒有了,沒有這樣的朋友了,即使是假的也無所謂。